“你这是在说梦话?”
他堂堂陇西藩王,割地自治,半个土皇帝,现在说要进京陪她?
“高纵,你要造反直接说,别拿我当筏子。”水合不客气地道。
她从小受的教育,让她对这些局势一眼就能看透。
皇上荒淫无度,太后私欲膨胀,民不聊生,哀嚎遍野。
所以这个皇朝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高纵这是,想要来分一杯羹?
高纵,有这个能力。
水合比谁都清楚。
这个疯批,是个强悍的疯批。
交手多年,水合很了解他的实力。
挥师东进,未必不能坐拥天下。
“造反?”高纵忽然笑了,桀骜的眸子里露出不屑,“这个王爷,要不是为了你,我都懒得当,更何况当皇帝?”
他现在难道吃不起穿不起还是干不起?
什么都有了,再去费心劳力,做劳什子皇帝?
不干。
他这辈子的愿望,是当个纨绔子弟,只要搂着美人日日不起。
水合:精虫上脑的玩意儿!
她要是有他手下那么多精兵良将,她一定要回去把那个畜生宰了。
她一个女子,雄心勃勃;他一个男人,天天惦记着男女私情?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你不造反,进京做什么?”
“陪你。”高纵理直气壮地道,“你愿意在哪里住,咱们就去哪里。”
饶是一直知道他是疯批,水合也震惊了。
“陇西王府怎么办?”
“我父王还年轻着呢!”
水合:“……”
做你爹实惨。
需要他让位的时候,你就说他年纪大了,需要颐养天年。
现在你想让位,他又老当益壮了?
用沈云清骂邻居不孝子的话来说就是,你爹生你不如生个棒槌。
高纵真棒槌也。
“行了,睡吧。”高纵也有些困倦了,“明日你可以和贺长恭的女人商量一下去哪里。”
反正他没有意见,跟着就行。
他只要高群几个陪着,剩下的人都打发回去。
想着想着,高纵不无得意地道:“现在我知道了,只要盯紧贺长恭的女人就行了。”
她总算有了牵挂。
就像有了线的风筝,只要牵住了线,就能找到她。
他心里可真是太高兴了。
水合:“自求多福。”
沈云清不怼死他,算她输。
别说什么王爷不王爷,沈云清若是看出他投鼠忌器,那就能把他按到地上摩擦。
她想明白了。
正如自己去哪里,高纵不能干涉;高纵去哪里,她也管不了。
“你愿意跟,那就跟着。只是……”
“什么?你说,我答应你。”
高纵巴不得她和自己谈条件。
现在这个阶段,谈感情显然没有谈利益靠谱。
利益才能加固合作,然后……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