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笑道:“行了,不逗你玩了。最近找人找得顺利吗?”
“还行吧。”贺长恭道,“毕竟隔了两代人了,对人家要求也不能太高;而且咱们也是没怀好心,让人拼着掉脑袋的风险跟着咱们,多不容易……慢慢来吧。”
沈云清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
狗剩外粗内细,又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难能可贵。
“嗯。”
“你这几天忙什么?”
其实贺长恭不是三天没回家,他有时候深夜回来,就跟沈云清说几句话就走。
但是对贺长恭来说,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就像什么都没说似的。
沈云清道:“给人看病呗,没什么新鲜事。你不用去忙了?”
贺长恭听出来了,这是撵他走。
哼!
“不能陀螺一样,什么时候都忙。”他闷声道,“最近有没有来医馆捣乱的?”
“没有。宋维野进进出出的,谁敢?”沈云清道。
贺长恭:“……”
竟然不是因为他吗?
有点失望。
他还想没话找话说,因为实在不想走。
没想到,韩氏在外面喊他:“狗剩,你出来,娘找你呢!”
贺长恭:亲娘!
他恋恋不舍地起身,跟着韩氏来到照壁下。
廊下的灯笼只有微弱的光能传过来,把照壁上的花草照得黑黢黢一片,看着吓人。
“娘,怎么了?”
“狗剩啊,你怎么回事?你出息了啊!还学人家夜不归宿!”韩氏气呼呼地骂道。
贺长恭:“娘,我有事呢!”
“你有什么事?你不就管了那五十个人吗?咱们家之前几百个佃农的时候,人家云清也没说像你这样忙得没头苍蝇一样啊!”
别拿着忙糊弄她。
她现在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妇人。
她是一个家里有房子有地,进了京开过眼界的乡下妇人了!
男人推说应酬什么的,多半在外面没干好事。
之前他们家开除那个庄头,不就是因为多给了他点银子,就开始在外面不学好,还骗家里的吗?
贺长恭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就管五十个人?
他这个把牌来得都非常不容易了!
再说,现在他是忙五军营的事情吗?
这不是忙着造反的大事吗?
“娘,真的有事……”
“狗剩啊,我跟你说,你从前可是个好孩子。就这几年不在娘身边,娘怕你学坏了……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能做对不起云清的事情你知道吗?要是没有云清……”
“知道知道。要是我对不起她,我就自己滚出家门。”
韩氏:“……我倒也没那么说,就是吧,你自己别刚有点起色就找不着北了。你看娘,有一千多两银子,什么时候嘚瑟过?在乡下妇人里,我不是被人羡慕死了吗?”
“知道,娘,忙正事呢!云清都知道,我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她。您不来找我,我们还在有说有笑呢!”
“那好,那最好。那你快进去吧!”
嗐,虽然光顾着有说有笑,也生不出孙子,但是至少小夫妻俩培养了感情。
也行吧。
贺长恭:您这不是耽误事吗?
与此同时,宋维野正在和贺婵说话:“那宅子,竟然是一个女人的。”
“女人?叫什么名字?”
“陆云暮。”
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