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儿走过来靠在贺长恭身前,大方地道:“等我长大,就会像爹一样威猛了!”
最近他每天都在努力加餐饭,想着长大后投笔从戎呢!
之前想着继承父亲的遗志,现在想踩着父亲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总之,都是要像爹一样厉害。
沈云清对此头疼不已。
儿子啊,咱们好好读书,考个功名不好吗?
你娘就你一个,可不想牵肠挂肚,甚至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不和离,给你换个读书的爹?
孟母三迁,果然有道理。
自贺长恭回来,安哥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野了。
沈云清去给宋维野看过,道:“没事,养着吧。”
宋维野还嚷嚷着要饭吃。
贺长恭不由看向沈云清:“这,能吃吗?”
“不能。”沈云清故意吓唬他们,“就不怕饭从缝合的伤口溢出来?”
宋维野:“那……等伤口愈合,人也饿死了。”
沈云清没好气地道:“放心吧,饿死算我的。”
宋维野笑嘻嘻:“那我还得交代交代遗言?我光棍一个,就那两间房子并京城外三十亩地,家里还有一百多两银子。还有些破烂儿,收拾收拾卖个一二百两不错了……”
“你咋回事?”贺长恭急了。
宋维野以为他不想听遗言这样的话,不由笑道:“贺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娘们唧唧的了?咱们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人,讲这个怕什么?”
果然不能有女人啊。
贺长恭:“不是,我是问你,你怎么攒下来的家底儿?”
这小子天天吊儿郎当的,以为他是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混日子手里不留钱的,结果人家有房有地有存款?
这不合理啊!
怎么最后合计下来,就自己一个穷光蛋?
宋维野道:“这算什么?我花钱散漫,所以没剩下多少。怎么,之前打仗的时候,你没攒下来钱?”
他们两个,都不是无名小卒,好歹有个五品武官的官职。
就算武官不值钱,可是打仗的时候,是要他们搏命的。
所以大家打扫战场,扫荡对方城池的时候,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长恭:“……”
沈云清看着他受伤的样子就忍不住偷着乐。
单纯的狗剩,受到了来自同袍的一万吨伤害。
走吧,吃肉补补去。
“婵婵今日做了水煮肉片,再不去吃就凉了。”沈云清道。
贺长恭:“我端进来吃!”
馋死丫的!
宋维野:“别,贺大哥,什么仇什么怨啊!”
因为天热了,饭菜都摆在院子里吃,凉快。
贺婵带着海棠把饭菜端到桌上,贺长恭闷声说自己要进去吃。
贺婵脆生生地拒绝了:“还得再给你单独盛出来,多洗碗筷。再说,你那兄弟,也不能吃,你进去馋人家啊!”x.
宋维野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大笑,随即又牵动疼得直抽凉气。
他宣布,以后这就是他妹妹!
贺长恭小声地问沈云清:“他,自己能行吗?不用看着?”
沈云清这才知道,他不是幼稚,是真的不放心。
“没事,这一会儿不要紧,没听在里面乐呵着吗?”
韩氏忍不住道:“可真是个好孩子,那么重的伤,都不喊疼……”
文氏慢慢喝着粥,什么都没说。
韩氏见她不夹菜,道:“娘,是不是婵婵做的菜,不合您胃口?您想吃什么,让云清给您做。”
文氏夹了块黄瓜,“没事,人老了,消耗少,又苦夏,吃不了太多。”
“您这苦夏,也太厉害了。云清啊,你看祖母要不要吃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