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说好的送给我的礼物呢?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贺长恭:我送你,你也不戴;不如送刀哥,让你抱它的时候就想起我。
刀哥:我谢谢你们了!
虐狗虐狗,你们就知道虐狗!
偏偏贺长恭还得问:“这礼物怎么样?”
沈云清:“好得很。”
“那就行。”贺长恭放心了。
沈云清想翻白眼。
“到了到了。”赶车的韩春来喊道,“那边怎么回事,那么多人看什么热闹呢!”
贺长恭跳下马车,耳朵动动,似乎听到了家里有些不一样的声音。
他先把沈云清扶下来,然后道:“快进去看看,我怎么听着二弟妹好像在哭?”
沈云清没听到动静,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不能吧。”
以为人人都是嘤嘤怪啊。
而且平时那小两口都相敬如宾——真的对彼此特别客气,孟湘湘也是个心大的,平时都没什么事情哭,大过年的会哭到门口都能听到?
可是当沈云清进了后院,孟湘湘的哭声顿时变得清楚甚至凄厉起来。
“贺仲景,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声音绝望,声声泣血。
沈云清:“草!”
听声音,应该是来自于贺仲景和孟湘湘的院子。
她快步找去,却看到韩氏和贺婵站在门口,面色焦急,韩氏还在不断地抹眼泪;贺季武捏着齐眉棍,手背上青筋都要爆出来。
“怎么了?”贺长恭问。
“大哥,嫂子,你们总算回来了!”贺婵几步跑过来道,“孟家出事了!”
她是个爽利的性子,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
本来什么都好好的,忽然六娘进来说,孟家被锦衣卫围了。
孟湘湘这一听就慌了,要回家去看。可是文氏不让她去。
贺仲景和贺婵兄妹俩拦着她,贺季武和六娘出去打听消息。
“孟大人被锦衣卫带走了。”贺婵道,“孟夫人让人套了马车,说是去想办法,不让三哥跟着,说这件事情和贺家没关系。”
现在就是孟湘湘哭着闹着要出去,可是估计去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二哥在里面拦着呢。”
贺仲景实在按不住,把人绑在床柱上,握住孟湘湘的肩膀:“你冷静点!想办法,我们一起想办法。你现在这样,能帮上什么忙?”
孟湘湘大哭不止:“进了锦衣卫诏狱,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我爹又文弱,我,我……”
只要能救出她爹,她愿意付出所有。
什么性命名声贞洁,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只要爹好好的。
贺仲景喉结动了动,“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你娘现在肯定是去找长公主了,咱们等等消息。也等大哥回来再商量商量!”
孟湘湘哭晕了过去。
贺仲景忙伸手扶住她的头,防止她磕到。
孟湘湘的脸软软靠在他掌心,少女莹润细腻的肌肤触感,似乎顺着掌心传到了心底。
她哭得头发凌乱,面色通红,眼泪鼻涕一把抓,样子实在是狼狈。然而想到她家逢巨变,孤苦无依,贺仲景心里就有些酸涩和怜惜。
从无数人巴结到坠入地狱,也只是瞬间的事情而已。
对于皇权,这个初入京师的年轻人,有了更深刻清醒的认识。
这一课,伴随了贺仲景终生。
沈云清推门进来。
慌乱的贺仲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声道:“嫂子,快来看看她。”
“你先把她解开,放到床上。”沈云清沉声道,“海棠,回去把我药箱取来!”
贺仲景把孟湘湘松开,看到她手腕被床单的碎布条勒得通红,不由有些歉疚。
沈云清给孟湘湘扎了几针,后者幽幽醒来。
看到她,孟湘湘抓住她袖子,又开始大哭起来。
“嫂子,我爹出事了!我爹被锦衣卫抓走了,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