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eddie身上有一种喻淮安没有的,成熟男人的帅。”
“而且薄总比较欲哈哈哈哈哈哈,结婚我选薄总。”
前台的探讨声不大,但架不住正主还没走远。
大开间第一张工位上,正在向薄言解释一份工作报告的员工一边擦汗,一边观察他的神色。好在男人始终表情寡淡,似乎没有听见对他的讨论一般。
工作汇报结束。
员工刚松一口气,忽然听见问:“方经纬在接待谁?”
“一个客户。”他赶紧答,“现在挺红的一个男明星的经纪人。应该是找方总做资产管理的。”
薄言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你忙吧。”
他注视着会议室闭阖的大门,若有所思。
方经纬的工作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会议室的门开了又关,寒暄由近及远。外面有一阵短暂的骚动,而后脚步声又转了回来,停在他办公室门口。
方经纬敲开门,把头靠在门框上,朝他挑眉:“刚谈了笔有趣的生意。”
薄言兴致不高:“怎么有趣法?”
“喏,送你几张。”方经纬说着阔步进来,把手里的明信片一字排开摆在办公桌上,“怎么样,这男明星是不是跟你长得挺像?刚才来的是他经纪人,顺手人情,送了我一打签名照。”
同样的话薄言在半小时前已经听过一次。
他原本不感兴趣。
只不过当余光瞥过照片的时候,薄言不得不承认,照片上的人跟自己是有几分相似。确切来说,跟学生时代的自己更像。
他看起来更干净。
薄言自嘲,不像现在的自己——市侩、唯利是图、斤斤计较。
“像吧?”方经纬说,“我估计你上学那会儿生嫩一点,更像。”
薄言收回目光:“皮囊而已。”
然而他心里掀起的风浪显然没有外表那么平静。在那么多人评价那个小明星与他相像之后,薄言心里的某个猜想一层层冲破枷锁,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喻淮安。
薄言在那家经纪公司里看到过他的名字。
只怪当时觉得证据没有唯一指向性,偏偏他从不浪费时间在没有结果的猜测上。
就像现在,明明车子停在公司楼下,他也知道来的是喻淮安的经纪人,在没有百分百证据证明这两件事有关联之前,他依然保留怀疑。
很快,他等待许久的证据终于送到了面前。
手机响起,电话那头的女声机械地提醒他:车辆停放影响了道路通畅,需要挪车。
薄言拿起车钥匙,对着方经纬道:“下去挪个车,一起?”
方经纬下意识点头:“行啊。”
走到电梯,方经纬才疑惑:挪个车而已,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
依然是那个位置,薄言的车庞然大物般堵在轿跑前面。
锃亮的黑色金属框架宛如野兽,只拼气势,跑车就已经弱了不少。
他们下来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正靠着车框打电话:“对,等挪车呢,你差不多就过来吧。我估计快……”
中年人望过来,看见方经纬:“方总,你怎么还下来了?”
“不好意思。”方经纬满脸抱歉,“我们的车。”
方经纬生无可恋地想,原来他是下来当孙子的。
那么大片停车场,停哪儿不好,非得横在人家车头前面。一边和人家握手,一边听他和电话那头匆忙地说了句“挪了,你来吧”,快速挂断。
“真不好意思啊!”方经纬再度道,“刚才没车位,又有急事上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所的eddie。他原来都在弄国外业务,大忙人哈哈哈。”
“你好。”薄言伸出手。
“你好你好。”中年男人回应道,目光控制不住地流连在薄言身上。
车钥匙抛给了方经纬,方经纬转头苦哈哈地去挪车。
挪一半,又来了一人。
这人与普通人的气场不太一样,或许是职业关系的长期影响,连走路都像在走红毯。大概猜到来人是谁,方经纬仔细分辨一番,虽然对方被帽子压住了大半边脸,他还是觉得连轮廓都和薄言相像。
一个青涩一点,一个斯文禁欲。
再去看薄言,意外一瞥,方经纬竟然发现他常年不变的冷淡神情下,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这种变化很快,只是短暂一瞬,又恢复如常。
等他挪完车下来,开跑车来的两人已经坐回车里。
隔着车玻璃,他发觉那个喻姓明星不知什么时候摘了帽子,直勾勾地盯着薄言,面色似乎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