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民女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大人要问什么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这么急么?不过你要如实交代噢。”他指了指自己被挠伤的脸。
沐之萍把自己小时候生下来不久,母亲就从这个家失踪,童年在乡下当留守儿童和祖母生活,三姐到了及笄之年,她和三姐从老家被接到金陵,父亲受老王爷扶持,她如何结识熠王,两人差点订婚又被退婚。王府的人看中三姐才德出众,得老王妃喜爱,三姐美美入府。反观自己,不论请来什么老师,教的什么本领,老师教自己不到一个月,纷纷触了霉头被气走,只能和二哥一起凑和过日子。
她把自己如何成为家族之耻的事一五一十地“供述”。
袁彦卿听得一脸嫌弃“怎么都是些流水账。还有为什么一大半都在夸你二哥英明神武,你三姐精细聪明,天天处理你撂下的烂摊子?”
“……你不是要问我家里的事么。”说了这么多她身体的皮肤在澡盆里泡得有些皱了。
“水凉了,还泡么?我让人给你烧。”袁彦卿问她。
“不用了……”她以前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人会替二哥照顾自己,此刻她只想咒这个衰人倒大霉。
“昨日呢?在熠王府住了一宿,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事?”
沐之萍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腿麻了,起不来。”身上有些发冷。
袁彦卿让沐之萍勾住自己的肩,像抱一只柔软的小猫把她抱在怀中,床边有她放好的衣服和毯子。
袁彦卿扫了一眼她滚到床上的样子,“你怎么像被打了一夜。”
“……”
“别骗我,比上次看到的伤重很多。”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的伤还不是你弄的!我这几日没睡好走路摔了不行么?”
“这理由四姑娘是不是用过?”
她愣了一下,证据确凿,她怎么扯谎。
“如果是熠王干的我就不问了。”他表情有一丝不悦。
“别问了,是我自找的。”
“男人都这样,特别是有权势的男人。什么人没见过,就喜欢玩点刺激的。”袁彦卿侃侃而谈。
“姐夫不是那种人。他没有强迫我。”
“自己送上门的就不算是强迫的?半推半就,也是强迫。”
“你……”
“我知道你对他有情,但也要估量估量你自己的身份,和这么做对自己的影响。”
“……袁大人是责备我这样伤风败俗了?”
“就算是公主千金之躯也会做秽乱之事。什么风俗教化,束缚人的条条框框。让女人为自己守身如玉,娶得冰清玉洁的女子撑点薄面罢了,男人面子就是这么脆弱。”
“……”熠王作为王族,在宣国的名望必然很重要,就凭这点他明面上也不会和自己这样的人沾上任何关系吧?沐之萍的心很混乱,或许这时候推开他是正确的。
“若是因为我的过错,让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我会歉疚。”
“事已至此,歉疚有什么用呢?”他对自己歉疚会停止对沐家的调查么,若是他对“犯人”动了恻隐之心才是失职,欺君乃是重罪。
除非,他在一步步利诱自己,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她抱紧身体,自己家的事情还把凌心这个外人也牵扯进来,就算他们怀疑父亲当年放过忠王遗孤,沐家也平稳生活了这么多年,父亲不也为在朝廷办事么?
一个无权无势的遗孤能翻起多少风浪?
“袁大人要是没什么问的,便离开吧,阁里人多耳杂你总不能天天玩忽职守吧?”
“我如何玩忽职守了呢?”袁彦卿反驳道。
“我要休息了……”沐之萍把自己脑袋蒙在被里,纯粹不想见他。
“好。等你想起什么我再来。”
沐之萍心想这衰人最好别来。
——————————————————————————————————————
公务员要到人民群众的身边去 关心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