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真正遂了苏禹初的愿望。他就喜欢他们这样,就此分开好了。
“什么都别听,给我回去睡觉。”
苏禹初点燃引擎,将车开出外经贸的校园,没有朝财富公馆的方向开,朝一个偏僻落败的居民住宅区开。
玉屏巷,一套一公寓,小阳台正对泡桐小学的操场。
出太阳的时候,有很多小孩出来撒欢的跑,那是阮愫曾经缺失的快乐童年。
年前,她为了看他们欢乐长大,租来了这里。
后来房东莫名其妙的把她给赶出来了,说有人要买这房子,为了那个可以看到小学生在出太阳的时候恣意玩耍的阳台。
阮愫猜是苏禹初干的。
因为这话她只对他说过。
她喜欢这个阳台。于是他就让她失去这个阳台。
这夜,苏禹初带她回到这个有阳台的小公寓,一切的布置还是照她之前住在这里那样,没有产生一丝变化。
阳台上的绿植依然自顾自生长得很好。
客厅的小沙发上铺着她喜欢的纯白蕾丝勾花垫。
厨房的流理台上放满琳琅满目的各式调味料。
卧室的床挂着风格柔美的圆形宫廷式蚊帐。
之前她匆忙离开,没带走的行李,散乱的书本跟玩具,乱七八糟的衣服,都被人收拾得好好的,一样都没少。
家里唯一多的东西,是一个烟灰缸,摆在客厅的茶几上,里面有两个新鲜的没燃完的烟头,昨夜或者今天,有人在这儿抽烟,抽得还不是很痛快,没抽完就给按熄灭了。
阮愫明白了,是苏禹初。
在她不在的日子,他经常来这里。
来干什么呢,坐在她曾经住过的房子里想她?
醉酒的阮愫面颊灿若桃花,眉眼柔似杨柳,嗓音软糯的问男人:“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大浪子,真是难得啊。我运气真好,能碰上苏禹初唯一发生的概率,我该去买彩票的。”
她得意的啧了一下嘴,嘲笑道,“可是我不爱你。我只爱古……”
在她说出那个名字前,苏禹初又想找东西塞她小嘴,都这样了,她还要试图挑衅他。
“阮愫,如果你胆敢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我就让你继父明天就蹲局子。他一把年纪了,还让他们银行亏空了五百万,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他眼神阴鸷的睨向她。
阮愫立马懂了,一脸认真的跟男人纠正,“哦,原来不是浪子回头,是强取豪夺。您可真能耐,谈个恋爱而已,还搞上连坐了。
我错了行吗。苏公子,我跟您服软,我对不起您,您这样的皇亲国戚,怎么就被我这样一个小县城走出来的姑娘给轻易的玩弄了呢。我以后再也不敢惹您了,我听话,我一定听您的话。”
阮愫醉了,说着疯言疯语,脚站久了,趔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苏禹初怕她跌倒,想伸手来扶住她,她自顾自脱了脚上的jimmy choo镂空高跟鞋,生气的甩在地上,掀开男人伸来扶她的手,光脚奔进了卧室,快速反锁了房门。
不久,房间里传来她伤心的哭声。
苏禹初留在客厅里,掏出手机给人在苏城的林晋发了条信息。
林晋的回复是:【都办妥了,不必担心。阮家一切都好。】
*
翌日,是个出太阳的天气,阮愫起床,已经不太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依稀只有苏禹初让她去周赫鸣的夜店,他们当着众人官宣复合这件事的印象。
房间外有人在放苏州评弹。
琵琶轻轻响,有个女声在用软糯的吴侬软语跟着唱。
宿醉醒来的阮愫一度以为自己走错片场了,阮愫趿鞋,开门看见原来是辛未来来了,正站在小厨房里熬糖水。
“未未,你怎么在这儿。”阮愫问。
“我听说妹妹又换男朋友了,特意来看看。”辛未来穿了件深蓝暗花夹棉旗袍,漆黑长发半扎,姿态婀娜,脸蛋美艳,笑得如三月春花。
她手机开着,放在厨房的流理台上,评弹声音就是从她的手机里传出的。她喜欢古乐,会弹琵琶,平时就爱听这些。
估计阮愫也该起床了,辛未来干脆放了外放。
“你怎么进的门?”阮愫问。
“苏公子告诉我密码的,苏公子说,让我在这儿等你醒。”
辛未来回答。
“他叫你来?你跟他认识?”
“他不认识我,但是他认识我家里那个亲戚,我那个亲戚今天专门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出国了,叫我抓紧时间来陪陪你。我就来了。”
辛未来眨巴着眼睛,递了一碗糖水给阮愫,“抱歉,本来想给你熬粥,但这屋好像很久没人用过厨房,我找不到米,就煮了冰糖雪梨。”
辛未来过年跟她那个亲戚去财富公馆拜年,当时,她那个亲戚曾经跟苏禹初提过,阮愫跟辛未来是大学同学,关系还不错。
只是轻轻一提,一两句话的事,苏禹初就记到了今天。
其实他很聪明,他知道这种时候叫辛未来来看望阮愫,比叫阮愫那个傻不拉几的室友展婧来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