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捻磨过的嘴唇红得像暴雨打落的花瓣,讷讷地翕动着:“你……要证明自己没喝酒,直接告诉我便是……”
她不过是误会他喝了柔娈敬来的酒,甚至都不算事,解释清楚便好,非要用这样的方式?
谢昶气得哼笑了声,他克制隐忍了那么久,最后就换来这么一句。
他一步步逼近,她惴惴不安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挨到墙壁,淡淡的松木气息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
退无可退时,她听到头顶一声轻笑,“你就只觉得我在证明自己没喝酒?”
既已跨出去这一步,便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男人的大掌扣住她腰身,往自己身前一带,另一手按在她后颈,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掌中。
唇上再次覆上滚-烫的柔软时,阿朝全身几乎绷紧成弦,双目瞪圆,泪眼薄红,腰肢轻颤,“哥哥我……”
清冷的茶香猛然灌进,吞噬她所有细碎的呜咽,那种温柔的触碰又转换为绵长的吮-吸和舔-舐,下颌被迫抬起、接纳,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唇瓣在男人的覆压之下变了形状。
他的嗓音贴在她唇上,透过唇齿一点点传至耳边,在她敏-感脆弱的耳膜拨动着震颤的弦音,“如若方才那一吻,是告诉你我没接她的酒,那这一吻……是我自己,想要亲你。”
“阿朝,张嘴。”
明明没有酒气,阿朝却似醉倒在他迷乱人心的嗓音里,面颊酡红,意识碎不成形,被他蛊惑得一点点张开咬紧的贝齿,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当男人滚-烫的舌尖探入时,她还是忍不住轻颤地低吟。
唇舌相抵的瞬间,梦境与现实高度重合,真实的触感甚至比梦中更加狂热和窒息。
琼园只教过她如何伺候男人,却没教她如何应对哥哥。
这个吻显然没留任何喘-息的余地,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被动的,笨拙的,可明明只是吻,身体却像在沸腾的水面上蒸煮的一尾鱼,鱼泡因着受热在肚子里无限涨大,撑得她忍不住战-栗,双腿却像软塌塌的鱼尾般垂在地面支撑不起,只能扶着他紧实的腰身借力。
谢昶忍得太久,几乎是极致的渴求,而她乖巧地张开唇齿的回应,无疑将所有的欲-望膨胀到极致,促使他不断加深这个吻,几乎是侵-略性地在她甜香的唇舌间肆意扫荡。
她浑身没了力气,蒸腾的血液却如巨浪在皮肉下翻滚,每一寸骨血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直到支撑不住的边缘,男人才缓缓放开了她。
眼泪已经没有了,一部分被燥热的风吹干,还有一部分连着口涎一起被他吞咽入喉,只是眼眶红得厉害,连喘-息都是带着颤抖的,良久之后,崩溃和破碎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你……真是我哥哥?”
她现在几乎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
谢昶笑了下,指节摩挲着她绯红的眼尾,哑声道:“都唤过一次谢无遗了,往后就别把我当哥哥了。”
阿朝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混乱不堪的脑海根本无法立刻会意他这句的意思。
什么叫……不当哥哥了?
谢昶哑声一笑:“听不懂?”
阿朝头昏脑涨,舌根发痛,整个口腔都是麻木的,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话音落下,眼尾再次落下温柔的一吻,男人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哆嗦,“这回,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她不明白。
哥哥和妹妹如何能亲吻?
做了十几年的兄妹,说不是就不是了?
还是说,只是方才亲吻她的这一刻不做兄妹,往后还同从前一样?
阿朝觉得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也许这就是个梦,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脑海中混混沌沌,那两片樱桃冻般的唇瓣微微张阖,“你……你容我冷静一段时间。”
谢昶凝视着她,良久才叹声道:“好,你可以不用急着回应。”
他知道一时不能逼得太狠,的确也没有任何的把握,一场争吵演变成这样,几乎是他整个成算在心的生涯从未有过的例外。
他心中也忐忑,倘若今日不成,往后再想开口就难了。
“跟我的马车回去吗?”他问。
“不……不用,”阿朝立刻回绝道,“我坐自己的马车。”
密闭的空间里,她更没有办法思考,更难以想象与他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阿朝现在只想逃得远远的,什么人都不要见才好。
她才要走,谢昶又突然开口:“等一下。”
他一开口,阿朝就吓得浑身颤了下,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好在男人只是从马车内取出一件披风递给她。
“……衣裙皱了。”
腰身的衣料被他大掌明显揉出了褶,若被人瞧见,难免不会浮想联翩。
可他越是这么说,阿朝就越是窘迫,面颊的薄红一路晕染到耳根,仿佛朗朗乾坤下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也的确见不得人。
兄长与妹妹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吻,她要如何见人?
她匆匆接过那件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地盖住,直到回到马车内,崖香担忧地唤她两声,阿朝才勉强压制住心中的躁乱,回道:“无事,只是方才见到了……哥哥,披风也是他给的。”
回去之后歇个晌,脑海中全都是男人逼面而来的滚-烫呼吸,想喝口茶,可那温热大舌舔-舐在唇齿间的战栗感与压迫感再度涌上,身体里浮乱与燥热胡乱地交织,在抄写了三遍《静心咒》之后都未能平静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