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需要佟阿南的指导了，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为了稳住佟阿南的心，大家自然愿意多迁就她一点。

授课进度以及实验安排，全都按照佟阿南的意思来，大家绝对不会再提什么加课加时的要求。

不过，他们这一年多整理出来的“疑难杂症”，佟阿南还是必须全部给他们讲清楚弄明白，要不然，不许走，至于佟阿南是分半年讲完，还是分一年讲完，那都随她。

大家肯定是希望时间越短越好，佟阿南看着陆渐离他们这副嘴脸，撇撇嘴，鄙视道：“越快越好？那也要你们听得懂才行啊。

为了将就你们，我每次上报科研成果的时候，真的已经写得够清楚的了，就是生怕老陆总给我打电话问这个问那个的，我都快烦死了。

结果呢，你们还不是照样看不明白，之前给你们上的那半个月的课，一看就知道你们没有真正吸收，要学会发散思维，举一反三，多思考多实践，光听课死记硬背是没用的。”

陆渐离听着听着，怎么觉得这些话有点耳熟，对了，就是他们带学生时，经常说的那套。

果然，在佟阿南面前，他们就感觉集体降智似的，脑子似乎有点不够用。

不过，人类的大脑本来就只被开发了不到5%，跟着佟阿南也许可以开发到6%，这已经是人类历史上巨大的进步了。

佟阿南：....敢不敢再追求多一点。

不过，现在对佟阿南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在这里给陆渐离他们好好上课，而是去陆军进修学院找程川，她这次为了能给对方一个惊喜，过来军区研究院的事情都没提前告诉他。

而且，为了防止程川打电话回东北军区穿帮，佟阿南还请黄宏伟、顾远东、以及高天宇他们帮忙一起配合，无论程川打谁的电话问，一律都说佟阿南正在做实验，不方便接电话。

程川确实每天都按照佟阿南平时的作息时间，在中午吃完饭后，打电话到佟阿南的办公室，但每次接电话的都是高天宇，他说佟阿南最近开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所以有点忙。

虽然没能听到媳妇的声音，有点失落，但程川也不能耽误媳妇进步，只能叮嘱高天宇帮忙劝她多注意休息，还说等佟阿南做完实验，就麻烦转告她回个电话。

可程川一个星期都没接到佟阿南的电话，每天他都会去宿舍楼下的电话亭看好几回，可都没有他的留言信息。

电话亭并不是一个亭子，严格来说，相当于一个收发室，里面有专门的战士执勤。

如果有谁的电话留言，或者信件什么的，都会写在旁边的黑板上，谁看到了，就自己过来拿。

比如程川这种情况，要是佟阿南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上课，电话亭的小战士就会在黑板上写下“某月某日上午或下午，9537找程川。”

9537是佟阿南办公室的号码，这样程川一看就知道，都不需要过去问，而且要是一天的电话比较多，问那个小战士他也记不清，这样写在黑板上最清楚。

但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黑板上的信息写了擦，擦了写，压根没有程川什么事。

陆真还调侃他：“某人要跟我一样，变成光棍咯。”

然后，当天下午的武术对打训练，陆真就被程川按在了地上摩擦。

不仅是陆真被虐得极惨，一班的学员们，都没能逃过程川的魔爪，就连教官都不太敢惹他。

程川本来因为佟阿南的事情郁结难消，跟大家打一架后，发现心情舒畅多了，于是接下来，一班的学员们就惨了，当然，最惨的人还是陆真。

他还在跟程川争第一呢，但他慢慢发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几年前，陆真还能跟程川一较高下，输赢差不多对半分，但现在，陆真明显感觉到了吃力。

他很确定，自己的实力跟几年前比，那绝对是质的飞越，这几年他也不是吃白饭的。

但没想到程川比他更变态，这还是不是人类正常的进步水平了？

陆真每一次被打，都要狠狠怀疑一下人生，刚来的时候，他还说要给程川一点颜色看看呢。

现在，这个目标似乎已经实现，因为他挂彩流血了，程川确实看到了他身上鲜红的颜色，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是怎么回事。

陆真现在已经完全没了跟程川争第一的心思。

人就是这样，如果只是比自己强那么一点点，那么努点力还能追上，自然干劲十足。

但如果发现对方比自己强很多，哪怕自己重新投胎都赶不上，那肯定就不会再想着跟对方去争什么了，因为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陆真算是彻底对程川服气了，心里对他也是更加佩服，从竞争对手瞬间变成迷弟或者...迷哥。

通过这件事，也可以反映出一个问题，特种部队设置这个三十岁的门槛，要求他们特种兵一到三十就转岗，看来也是有道理的。

之前，陆真还特别不理解，认为自己虽然已经三十岁，但体能什么的都是他们队伍里最好的，凭啥要他转岗，现在他多多少少有点懂了。

转岗就转岗，他正好回去娶媳妇抱孩子，想到这，陆真又有点想他的童话姑娘了。

而我们的佟教授此时正叉着腰，站在讲台口吐芬芳。

佟阿南逐渐暴躁的情绪，在课堂上已经展露无遗，从她每天言词不重复地骂人，就能看出，她的耐心已经耗尽。

陆渐离觉得他必须得想个办法安抚一下。

于是，又是在陈正宇的提议下，他们决定安排佟阿南去给陆军进修学院的同志们上一节最新的武器知识讲解课，就是佟阿南设计研发的那几款，卧龙凤雏就在其列。

本来这种事情，交给一般的研究员去做就行，因为这几款武器相对来说已经比较成熟，在之前的疆北战役中就已经使用过，效果非常好，原本预计要持续三年的战争，三个月对方就投降了。

没办法，实力悬殊，根本没法打，对方能这么快投降也是明智之举。

华国也是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不仅是敌人的退缩，还有国际上的声誉，西方列强不得不重新审视华国的实力，华国领导人在国际上的话语权都提高了不少。

正如某位首长所说的，枪杆子里出政权，只有当自己的拳头够硬，才能让别人认真听你说话，否则，才没人会理你。

所以，现在全国人民都必须撸起袖子加油干，不仅要发展军事力量，也要发展经济，毕竟没有钱，拿什么买材料造枪炮。

这时候，军区研究院的地位就显得愈发重要了，而佟阿南就更重要了，所以，三号首长才会不惜如此委婉地照顾她的心情，不过，这些佟阿南都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现在只觉得，陆渐离这人真不错，佟阿南决定以后不骂他了，一定要对他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