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宥言托着腮帮子,眯着眼睛笑:“怎样?好不好吃?”
尚鹤寅并未回答,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偶尔夹几根菜。
从宥言得意地看着,“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我刚刚赚了200万,可以养你了。”
尚鹤寅听见胆大妄为的宣言有很多,类似这样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的倒是头回听闻。他并没反驳,只是弯唇微笑,觉得颇有趣。
自长这么大,从未有任何人跟他这般许诺过,通常长辈都只是问问达叔,孩子乖不乖,听不听话,其余的---便没了。
这感觉似乎也不坏,被人用力保护着,关心着;不是达叔那种诚惶诚恐式样的,而是…另一种款式。
看了一眼饭桌的另一边,达叔正坐在老吴对面,气鼓鼓地吃着简单的饭菜。
饭桌上,很久很久都没有这般热闹了。
于是尚鹤寅不厚道地笑了,特意问:“从先生,你这样不好,怎么不喊达叔一起过来吃?”
“寅儿你不晓得,达叔没把我当成自家人呢。刚才我做饭时,他便在一旁监督我,说怕我下毒啥的!哼!我又不是给他做的,他也最好别吃。”
“其实达叔心肠很软,你得学着跟他相处。”
“才不是,他防着我呢!也不想想,如我这样的有为青年,搁在哪朝哪代都是被榜下捉婿的好对象啊!偷偷的说,达叔其实很没见识捏。”
达叔在饭桌那头听得明明白白,胡子都翘起来了瞪着眼珠:你这还是偷偷说,你这就是明明白白地说啊。
尚鹤寅喝汤的勺子停在唇边,暗暗笑---他俩怎么搞得跟婆媳一般,成天横眉冷对,没事找事。
从宥言见媳妇喝了滋补汤,欢喜极了,“告诉你哈,我不仅会养虫子,还会养人哦,我保证将你养得白白胖胖。”
变,变胖?一想到自己会变成米其林轮胎,油腻到秃头的样子,尚鹤寅顿时没了胃口。
“No.”尚鹤寅极冷静地放下汤勺:“我是演员,端起这碗饭,就注定不能胖的。”
‘变胖有什么不好的,圆圆润润的多可爱,抱起来也很舒服。’不过这句话显然是媳妇的逆鳞,从宥言只敢想一想,根本不敢说出口。
他赶紧起身,捋顺媳妇炸起的猫毛,“好好好,日后做一些养生且不会让你发胖的。”
尚鹤寅淡淡嗯了一声:“对了,我那里有一本西餐食谱,没事你也可以翻阅借鉴一下的。”
从宥言更欢喜了,连连点头:“真哒,我最喜欢学习了。”
饭桌的另一头。
达叔恶狠狠地咬着筷子,努力不瞧那边冒着各色泡泡的恋爱饭桌,只扒拉自己眼前的扬州炒饭---我忍得住,一定得忍住!我就不吃你做的饭,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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