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严团长只觉得苏茜真性情,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
对于上门来‘投诉’的金婶跟邵华,他就觉得两人不醒事了,连带着,脸上露出的神色也不大好看。
邵华是什么人,一看严团长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啥,心里冷哼了一声,拍了拍金婶的手安抚道,“没事,我来。”
金婶求助地看邵华一眼,邵华嘴皮子利索,头脑也好,她找邵华陪她一起来也是因为这个,自己说不过,不还有邵华在嘛。
邵华清了清嗓音,也没揪着高考跟广播站播音员考试哪个重要来说。
说这个简直掰扯不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她索性道,“只要是考试,都重要,但是苏茜,严团长,为了自己的考试,吵到别人不好吧?我就问一句,赵寅在家复习,有吵到苏茜你吗?”
那当然是没有的,要是有,苏茜早上赵政委跟金婶他们家门了。
所以苏茜撇撇嘴,没答话。
苏茜也确实吵到别人了,说到这个,严团长也有些羞赧。
邵华一摊手,“这不就结了,我们的诉求很简单,你只要别吵到别人,你爱在家里干嘛就干嘛,你就算唱歌跳舞,把楼都震塌了都没人管你,就一句话,别吵到其他人。”
苏茜要能答应就不是苏茜了,“我办不到,再说了,我也没觉得自己吵,到,别,人。”四个字她都用了重音。
邵华看向严团长,意思很明显:你媳妇这样,你管不管?
严团长左右为难,支支吾吾,却对苏茜说不出一个不字,只能对金婶跟邵华再三抱歉。
苏茜不肯让步,严团长又不管事,没办法,金婶跟邵华只能打道回府了。
这事说白了,谁也管不了,就是恶心人。
邵华回到家,秦厉迎上来,“交涉得咋样了?”
“没咋样,说不通,而且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严团长跟苏茜还真配,这就叫茶壶配茶盖。”邵华撇了撇嘴。
以前看严团长还人模人样的,现在只觉得他跟苏茜两个一个脑子进水,一个脑子有泡,难怪能凑一起。
秦厉给邵华倒杯水,“那咋整,就让她这样吵下去?”
邵华说了会话,早口渴了,偏偏去严家,人家的待客之道是连杯水都不舍得给她们喝。
她接过水杯,一口喝了下去,“不咋整,金婶也无可奈何了,说是惹不起还躲不过嘛,准备让赵寅看能不能去同学家借读,读个几星期就差不多了,反正四月份播音员考试就结束了。”
秦厉上下打量邵华几眼,“你呢,你也偃旗息鼓了?”
那怎么可能,邵华弯起嘴角,“你就瞧好了,我这次要是治不了她,邵字就倒过来写。”
一听到邵华要整治苏茜,四个小孩都兴奋了,邵美琳跟秦鑫更是摩拳擦掌,自告奋勇地道,“妈,有没有需要我们帮你的,我们现在放寒假好闲哒。”
邵华瞥了四个小孩一眼,“你们真的想出力?”
四个小孩对视一眼,眼睛亮闪闪的。
邵美琳更是一个劲地点头,“妈,我想出力。”
秦磊也举手了,秦鑫更是一个劲地拉着邵华的衣角撒娇,“带上我,带上我。”
邵美琳鼓着小脸,攥着小拳头道,“苏阿姨吵赵寅哥哥学习,是坏蛋,该罚。”
毕竟这段时间大家都饱受苏茜的折磨,一听邵华说有法子可以治她,四个小孩早就摩拳擦掌了,就连秦厉听了心里都痒痒。
邵华道,“还别说,这次的计划真得你们四个小的出把力。”
邵华让他们附耳过来,把计划一说,四个小孩边听边点头,眼睛闪得发亮。
秦厉偶尔听到透出的一两句,都不由得咋舌道,“邵大厨,你这是要搞事啊。”
不过他不免有些担心,“咱家这四个小的精乖精乖的,万一把严团长他媳妇整疯了咋办?”
邵华哼了一声,“那就让她再继续吊嗓子下去,她还没疯,我们先疯了。”
邵美琳不满秦厉说她们精乖,皱眉拍胸脯道,“爸,你就放心吧,我们有分寸的。”
翌日一早,邵华跟四个小孩就行动了。
邵华先是去岛上小卖铺买了树皮做的哨子,这种树皮哨子就是小孩玩的玩具,两分钱一个,邵华一气买了一匣子,大概二十个。
她提着匣子回家,把树皮哨一发,一挥手,“小的们,干活去吧。”
四个小孩接过哨子,往脖子上一挂,就出发了。
他们也没去哪,就在家里的院子里玩,时不时看看严家院子里苏茜有没有出来。
苏茜现在吊嗓子都有规律了,先是早上六点钟左右起床开始吊嗓子,吊两个小时,然后八点再回去睡回笼觉,睡起来,吃严团长做的饭,十二点再继续吊嗓子,吊到两点钟,然后睡午觉,下午五点再起来接着吊到七点,周而复始。
现在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四个小孩等了没一会,就看到苏茜出来了。
苏茜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披散着长发,走到院子里,准备她的每日一吊。
她先是吸气,然后吐气,气沉丹田,正准备开嗓呢,刚吐出一个音,“啊——”就听见斜对面秦家院子里传来响亮的哨声。
苏茜这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好悬没背过气去。
她怒瞪了秦家院子的方向一眼,继续吸气,吐气,然后气沉丹田,“啊——”
又是一声响亮的哨声,把她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