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突然又乐呵呵加大力道,“要是真有这么神,我回头也试试。我脚臭好多年了……”
小地方的人说话不讲究,刘露眉以前就嫌弃过她。
但她干活利索,会来事,所以就留她在纪家呆了很多年。
保姆其实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觉得陆沁平时打扮靓丽,居然也有脚臭!
咦惹。
纪景清上网查生涩的中医知识。
诸参辛芍判藜芦。
不难理解。
他又冲到厨房问保姆,纪元中有没有在喝中药。
很失职,连自己父亲平时吃的哪种降压药都不知道。
在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他回答不出来都不觉得羞愧,可此刻他却心虚,虚到发慌。
保姆和带樊肖的小保姆不一样,几乎是看着纪景清长大的。
听到纪景清破天荒的关注纪元中,她十分欣慰。
“有喝的,你爸虽然体格大,但其实体虚,气血都不足。那位看起来很信中医,就带着你爸喝中药。”
寺庙里烟火不断,成片白雾营造出另一个世界。
纪景清嘴里叼根烟。
两层浓烟,将他的五官隔上模糊的边界。
寺庙的香烟不单卖,他买了一整把,点燃,直接分成单数把群,插到香炉鼎里。
需要虔诚的动作,他姿态高昂,背脊依旧挺拔。
樊莱站在旁边,辛辣的烟雾熏得人眼睛发涩。
她搞不懂为什么纪景清要带她来上香,甚至于他本人都没有拿出诚意祈神拜佛。
他大概就是那种不信鬼神,同时对神佛也没有敬畏之心的世俗狂徒。
纪景清的确不信。
他只是在某些事上愿意浪费时间走个过场。
尤其是可以让樊莱和他多呆片刻的时间。
他知道樊莱也不信,但她不敢在这种地方和他争执。
其实她很胆小,瞻前顾后,内心有怪异的净土。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任由他拿捏死穴,让她只能顺服。
像在钢琴做爱,在寺庙前的榕树下接吻。
“我爸长期喝的中药里有大量人参。”
他很自然伸手替她拨开挡在眼前的一缕碎发。
手上全是檀香味。
温沉润和,和凛冽的秋十分冲突。
樊莱眼皮低垂,沉默异常。
但嘴唇在抖。
“这么容易察觉的事,你凭什么觉得是突破口?”
他笑了,十分轻浅的笑,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和不屑。
“因为陆沁没想过我会和你在一起。”
身后是广阔的天地,青山连绵,因为秋雨而被雾笼罩,显得漫无边际。
樊莱听懂了。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炼造出绝佳的默契。
陆沁以为她曾经对樊实树做过的事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纪元中身边的人,不知道樊实树死前的症状,她就瞒天过海,肆无忌惮地故技重施。
但她没想到纪景清只是跟她回了趟樊家老宅,就和樊实树的侄女纠缠一年之久。
而樊莱对她三叔的死始终耿耿于怀。
她也愿意在纪景清面前敞开心怀。
纪景清断断续续知道很多有关樊实树的事。
不明原因发热、病情发展迅速、死在樊莱在长春旅游期间。
樊莱还有很多疑点。
搞不清楚为什么陆沁没有多等几年,到熬死樊实树的那天。
也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相克药物毒侵樊实树的。
樊实树或许撑了很多年。
可为什么她和纪元中结婚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纪元中就毒发了。
迷雾重重,但起码有一点纪景清可以确定。
他要陆沁的命,同时给樊莱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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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扯的 的确有人参和藜芦不能同用但一个口服一个外用应该不会引发毒性 为剧情服务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