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一脸震惊:“……成婚之前,你们就要玩乐了?”
盛长翼:“……”
他冷着脸纠正,“是正经玩乐。”
皇帝就嘀咕一声,“我就说,你连手都牵不上,怎么一下子就要玩乐玩乐闺房之趣了。”
他咳了一声,“正经的玩乐?”
盛长翼认真的点了点头,“是。”
皇帝嘿了嘿,“那我可不会。”
他会的都是不正经的。
皇后白了他一眼。皇帝就不敢嘿了,只装模作样的训斥盛长翼:“你也太无趣了点,在姑娘面前也这般?”
盛长翼辩驳:“我也说了一些。种花,种菜,开个铺子。还有胭脂水粉……”
皇帝就笑了,“怪不得你最后才得姑娘芳心呢。”
盛长翼就没有再辩驳了。今日前来,也是存着讨教之心。别看他在小丫头面前说得头头是道,但你说带着她玩乐那些孩子的玩意,他就不会了。
他也没有玩过。
他年少的时候刻苦读书,习武,十四五岁就上了战场,从未玩过。
他自然不笨,在折家的时候头头是道,能说出些道理,但你说哪一样能得小丫头青眼,他就不敢保定了。
他只能欺负她比他还没见识。
他甚至还怕自己忙的时候被别人偷了媳妇——他是太子,实在是忙碌,总不能天天守在折家。
不说其他的,就傅履那小子,便比他会玩多了。
他只能庆幸岚岚是个不爱玩的,不注重玩的。她爱的安心,注重的好日子,他正好能给她。
何其庆幸。
想到这里,他心松了一半,另外一半还是紧张的,“等我带她玩几天,母亲,你就唤她进宫吧。”
他说完转身而走,皇帝嘟囔:“又急匆匆去哪里?”
皇后:“左右都是处理政事。”
皇帝就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容易,无趣的紧,还要变得有趣去追姑娘。”
而另外一边,折府里面,却跟皇宫的气氛截然不同。班明蕊正贼兮兮的拉着折夕岚的袖子问,“你跟太子什么样子了?”
两个小姑娘躲在边角上???,一人端着一个瓜子碟,一边磕瓜子一边说悄悄话。
折夕岚眉眼欢喜的厉害,“很好很好,他好听话的。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班明蕊就叹息,“你找男人,怎么总要找个听话的呢。”
傅履是如此,大哥哥是如此,想来将军也听她的话,至于不听话的随游隼,被她当初视为敌人。
她道:“我好怕你找错了感觉——仆从侍卫也听你的话的。”
折夕岚却觉得自己看得很清楚,“那不一样。”
班明蕊:“哪里不一样?”
折夕岚:“这仆从侍卫,有殿下的身份么?有殿下有钱么?有殿下的俊俏么?”
她嚼吧嚼吧咽下一把瓜子仁,“殿下的腰身你看过没?细的嘞。”
班明蕊瞪大了双眼,“你这性子,你还看过他的腰!”
折夕岚点点头,“偷偷看过。”
先头自己抛手绢的那四个倒是没看过,她彼时注重的也不是他们的腰身。
“但是真考虑殿下的时候,我就考虑了很多。彼时虽然阿爹在牢里,即便有他在,我白日里紧张,晚上自苦,心里很不好受。”
“那些日子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又不想因着这般的事情哭,就总想些好事来高兴高兴。”
便就想到了盛长翼。
“当时……只有他在我身边。”
想到他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她就想了,想这个人的性子——想了半天,觉得除了温和耐心以外,也就没什么了。
傅履多了一份娇气和懦弱,将军多了一份家国大义和家族担子,随游隼身上有血海深仇,偏执阴狠,表兄读书成痴,细心温柔,喜好周易,时不时算一卦,有着一种天真的烂漫。
但盛长翼却好像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他在她面前像个假人。他实在是太胸有成竹和强大了,从遇见他的那瞬间开始,他就是一座高山。
高山看见她的攀爬,露出了怜悯,然后低头告诉她,“你赶路那般辛苦,我来帮帮你。”
她自来觉得人获得什么,都要还回去的。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的帮你——即使有折松年这般的人存在,她还是坚信不疑自己的观念。
折松年是在往天上的仙宫走,她却还是个努力爬山的人。
是人,还是个有良知的人,知恩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