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净川注意到这群人的目光,皱了下眉,不动声色的挡在路漫漫前面。
小二两眼冒光的迎了上来,一摔肩膀上的粗布,高声道:“各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还有房间吗?”楚净川道。
小二快速道:“有有!必须有。我敢说,方圆十里就没有比我们还大的客栈。”
楚净川直接打断小二的话,直截了当道:“一人一间上房。”
“得来,”小二笑的合不拢嘴,“客官您稍等,马上给您安排上。”
这进了房间,楚净川就把这聒噪的小二赶了出去,小二隔着门框喊:“客官,吃饭在房间里吃,还是去楼下吃?”
楚净川把包裹放在桌子上,想了片刻道:“最西头那间房的人在房间里用餐,其余人在楼下吃。”
让裴宁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吃饭,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小二走后,楚净川打量这个房间,床铺是红木的,一张桌子摆在中间,桌子上的白玉瓶中斜插着一枝玉兰。
虽然比不上青峰山那么讲究,整体来说也还可以。
楚净川再下楼时,客栈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他吩咐小二给路漫漫的房间送进去洗澡水之后,叫了一壶茶,随处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谁知,隔壁是个能聊的,嗓门又大。他们说的事,一字不少的被楚净川听进耳朵里。
“你听说了吗,建诚王府的安宁郡主又在府中自杀了。”一个粗汉声音道。
“我知道,上一次是上吊自杀,这一次又是干什么。”另一个问道。
粗汉说:“喝的毒药啊,再发现晚点,估计就死了,这不是宫中所有有名的太医守了一天一夜,这才把人救回来。”
“她为何一直寻死?”
“哎,也是个可怜人。”粗汉压低了声音,不过以楚净川的耳力,照样听的一清二楚,只听他道:“我有个亲戚认识建诚府厨房的厨娘。她说,安宁郡主心仪沈将军已久,原本他都求动了皇上给两人赐婚,谁知这婚还没赐下来,就出了这档子事。”
“沈弈白沈将军?”
“正是他。真是太可惜了,整个骑军全军覆没,无人幸免。”他感叹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楚净川不入世,不认识沈弈白是谁,既不伤心,也不想流泪。
等到两个人聊完,师弟们已经下来的差不多了。
路漫漫终于又活了过来,眉眼弯弯的喊了一声师兄,坐在了楚净川的旁边,拖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楚净川手指顿了一下。
牧芸瑾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这副情景,他眸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嘴角浮出不可言语的笑容。
结果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撞上了楚净川黑漆漆的目光,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牧芸瑾被吓得一哆嗦,想着这下可完了。
他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楚净川来敲他房间门时,内心的恐惧达到了高潮。
“师……师兄,”牧芸瑾开着门堵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晚了,来找我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