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泉沉默片刻,看看符弈辰心情不错才说,“景王府作乱的第二天,秦洛潇好好地走出了太子府,与秦大侠会合。他们一起离开,不见踪影。”
符弈辰轻笑,“秦洛潇果然插了手。”
聚在景王府的那几个人都是有头有脸难以请动。他发现的墨霜门记号也不是随便一个小喽啰能够懂的。翟一尘被师父盯着,师父却不会提防自己的亲儿子。没有秦洛潇发出信号把人骗来,太子想玩这一把栽赃得花个几年才能把人找着。
他也是幸运,去看齐文遥的时候歪打正着发现了。如果等师父或手下来报太子府的动静,他恐怕没法提前赶去向阳山,一切没法那么圆满解决。
这个麻烦过去了,符弈辰依然没有松口气。太子这次在明面上是一点没插手。兵部报信的是个小官,一层层报上去是按着程序来的。太子只是散散谣言,事后假慈悲,有一种让他们师门窝里斗想要坐享其成的意思。
太子没能坐享其成,气归气,过阵子就忘了。势力稳固的朝堂才是太子真正出杀招的地方。
“贪污案查了这么久,太子那边还是没出岔子。”魏泉提醒,“要不……”
符弈辰揉了揉眉心,“父皇就是看厌了太子的好斗才会可怜我,我这时出手只会惹祸上身,再等等。”
“是。”魏泉又说,“齐公子……”
符弈辰一下子放下了揉眉心的手,急急问,“他怎么了?”
“这几日会在东街画很久的画。”
符弈辰明白了,找出乔装的衣服,“我去看看。”
父皇没有声张去向阳山的事,回来自然也是低调。他好端端回到皇都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大多数人还以为他在向阳山里研习佛理。
齐文遥不一样,很明白他的处境也懂得继续呆在向阳山是一种软禁。
“他担心了吗?”符弈辰有过一点点喜悦,想到齐文遥皱眉的模样又变成了愧疚,“应当想法给他报信。”
魏泉在旁边帮他乔装,听着便说,“怎么报?”
符弈辰也不知道。太子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匆忙应付,错一着就是死,实在没办法给齐文遥通风报信。
“但我还是错了。”符弈辰叹气,“他愿意见我吗?”
魏泉拿来泥巴,不客气地抹在了他紧皱的眉间,“去了再说,王爷又不是第一次被齐公子嫌弃。”
“……”符弈辰瞪去一眼。
魏泉自觉退下。
符弈辰这次扮成了一个乞丐,方便靠近齐文遥,也方便齐文遥赶走自己——东街一般都是灾民,有手有脚不遭难却想法不劳而获的乞丐并不受欢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