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遥竟然也习惯了。
符弈辰这个拿药瓶叠高高玩的状态,跟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齐文遥挖了一小块药膏,要使劲抹匀的时候瞧瞧符弈辰的脸色。
符弈辰不疼,依然是凝视他的专注样子。
齐文遥动作一顿,屏住呼吸:手下是结实的身材,抬眼是好看的脸蛋,一双眼睛定定看着,好似万千世界只念你一人。长了一副叫人馋的皮囊,还是任人宰割的乖巧状态……
打住,这货喝醉后的智商也就三岁!不能乱来!
齐文遥咬唇,艰难地挤出一句命令,“别看我,看窗外。”
“哦。”符弈辰听话,扭头去看外面黑漆漆的天。
齐文遥以为没有问题了。
他想错了。符弈辰呼吸比目光还要敏感,还要引人遐想。在微凉的药膏碰到伤处的时候有一瞬停滞,被打转的指头撩出加快的节奏,再因为药膏发热而逸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齐文遥发现自己开始看符弈辰微抿的唇角,想想触感如何了。
“擦好了,穿好衣服。”他赶紧收手,整理药箱冷静一下。
“哦。”符弈辰低头,开始跟衣带做斗争。
齐文遥看到那一个迅速缠起来的死结,服气了,“啧,衣服都不会穿了,别动。”
他过去解死结,与符弈辰是一站一坐的面对面。结解开了,他转眸瞧向符弈辰的脸,头一次从上而下地看着这个人:他说不动,符弈辰就不动。两手老实放好,昂头瞧他认真专注,四目一对又现出纯净的笑意。
他搞定的不是死结,是符弈辰。
齐文遥心下一动,俯身低头在符弈辰笑着的唇角亲了一下。
符弈辰回抱他,“我在做梦?”
“是啊。”齐文遥故意说,“天亮就醒了。”
符弈辰真是好骗,笑容一下子垮了,“唉。”
或许是符弈辰太听话了,或许是有了做梦的谎言打底。齐文遥随了本心,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不要像我爹和你师父一样,自说自话,替我做决定。”
符弈辰盯着他半晌,认真说了一句,“有两个你。”
“……”齐文遥觉得是白说了,把人推开,“睡吧。”
他这回没那么暴力,轻轻引着符弈辰的手碰到桌沿。符弈辰也配合,趴在桌上闭了眼睛。
“喂,我也没让你在这睡……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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