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参见景王。”不该出现的齐太傅大大方方地到了他们的面前。
“太傅来得正好,快坐下。”父皇招呼着,“这不是上朝,没这么多规矩。”
“谢皇上。”齐太傅坐下,与他是一左一右的相对位子。
“父皇,有话直说吧。”符弈辰嗅到了针锋相对的味道,想着速战速决就开口打破了沉默。
父皇还是跟他绕弯子,“辰儿喜欢什么样的美人?”
符弈辰在父皇面前总是乖顺贴心,没有提过半点要求。他容忍许久,到了今日才用上了少有的任性,“只有一个。他叫齐文遥。”
父皇一愣,轻轻叹口气,“辰儿,齐文遥是齐太傅失散多年的儿子。”
“儿臣会好好照顾他,父皇不必担心。”
“当爹的总会牵挂自己的孩子,想要亲自照顾,”父皇还是疼爱他,没有下令,耐着性子好好劝说,“更何况,齐太傅只剩那么一个儿子……”
说着说着,父皇不再看齐太傅,定定瞧他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恳切。
符弈辰瞧出意思来了。太子与三皇子争斗,明明是父皇不满太子实力壮大,偏爱三皇子的恶果,根本不该归咎于齐太傅。一年过去,父皇感到愧疚了,在找补偿齐太傅的法子。跟他要一个齐文遥,便是最有用也最省事的法子。
符弈辰明白父皇今天非要为齐太傅讨好处了,稍稍退让,“儿臣让文遥去齐府住几天。”
父皇不满但没有亲自开口,给了齐太傅一个眼色。
“景王殿下。”齐太傅得了受益,猛地站起为自己讨公道,“我与遥儿失散多年,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一块。殿下和皇上也是如此,应能体会父子分别的痛楚吧!”
苍老的身体摇晃颤抖叫人不忍看,声声含泪恨不得把真切的心掏出来给他们看看。
这一招太狠了。不答应,就是无法体会父子失散的痛苦,与父皇之间的感情又能有几分真?
一场苦情戏,叫符弈辰落了下风。符弈辰皱皱眉头,看向父皇不意外地对上了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父皇也赞同齐太傅的说法,只许他点头。
符弈辰知道再犹豫下去,恐怕会惹来父皇的猜忌。他没有了选择,暗暗握紧拳头才说出了颤抖的一句话,“太傅说的是。”
齐太傅大喜过望,当即跪下来,“谢皇上开恩,谢景王成全!”
父皇当即下了口谕,叫齐太傅去齐王府接儿子。
离了皇宫,符弈辰就板起脸不说话了,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齐府的马车跟在后头,魏泉安排好了,便来与他说打听来的消息。
“太子呈上了万民书,说齐太傅有功该赏。”魏泉说道,“皇上也是不得已。”
太子真够厉害。这么一闹,他要么失去齐文遥,要么面临着得罪父皇,与齐太傅结仇的尴尬境地。听说万民书还写了户部李程羽的功劳,太子带着手下人占尽便宜,给他扔来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符弈辰并不在意太子捞了什么好处,一想到齐文遥离开就控不住了,说出不该说的话,“不,父皇没有提万民书的事,是弥补过错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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