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仔细回想了自己那晚跟胡玄宁见面的整个过程,发现自己疏忽了很多东西,最明显的莫过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突然又去查月荷的事情呢?是什么事情触发了他,让他觉得这当中大有问题呢!
他越想越觉得破绽很多,越想越觉得,胡玄宁肯定见过晨星,因为她的相貌想到了月荷,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才跑到月荷老家去查个清楚的!
这么说来,晨星就是自己的女儿无疑了!可是她为什么会姓江?为什么师弟不肯告诉自己她的存在?不肯让自己跟她相认,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他想起那些人当时的设计,本来就是为了让月荷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干的,月荷身受重伤,濒死之际生下女儿,她是有多绝望,才坚决不肯让自己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
她是怀着深切的怨恨去世的!一想到这一点,李慕羽就心如刀绞,就恨不得自己也去死!
他素来自负聪敏机变,可是在月荷的问题上,他一错再错,暴露目标在先,出事后又粗心大意在后,以至于让自己的女儿孤苦伶仃这么多年,他真想抽死他自己!
难怪胡玄宁不肯告诉自己,他有脸去认下这个孩子吗?他该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一切?
门铃响了,胡玄宁叫的菜送过来了,胡玄宁是他的知己,叫的全部都是西北菜,他将菜肴在桌子上摆好,找到那一道凉拌腰花,自己打开了一瓶伏特加,边哭边喝,边喝边哭,很快一个人就干掉了半瓶酒。
第四百一十六章 悲
等胡玄宁赶到画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五十多岁的师哥,哭得像个孩子,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自个儿喝了半瓶70度的白酒。
他看了看墙上贴着的晨星的画像,以为师哥又想起了月荷和女儿,默默地叹了口气,上去将李慕羽手里的酒瓶夺下来,劝道:“师哥,不敢这样喝,这个酒度数太高了,你这样喝会出事的,来,咱们聊聊,我跟你说点开心的事情。”
李慕羽不语,胡玄宁就跟师兄讲起了自己这次接下的工作:“我这次给苏州市画一幅苏州老城的画卷,基本的轮廓已经差不多了,还需要填充很多细节,师兄,要不你帮我弄一半吧,你对城市布局更有经验,你负责填充这幅画上的各色古建筑,我填上几百个形形色色的人物,这是一个大工程,差不多够我们忙上一年半载的。”
李慕羽知道他是故意投自己所好,想让自己从不好的情绪里走出来,可是这会儿他哪有心思想这个?他迫切想知道晨星的事,又怕这个师弟糊弄他、不肯告诉他实话,他必须要先拿他一把再说。
他用湿巾擦了擦脸,一脸歉意地说:“师弟啊,师兄这次要做恶人了,令尊找了我,让我帮他催催你,今年一定得把婚结了,你看,过了年你都43岁了,难怪老先生急了,你的同龄人,都快有孙子了,你就从了老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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