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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2 / 2)

凤千藤的手很漂亮,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而且白,几个剑茧还挺锦上添花,毕竟摸起来就不止是软,还有一种沙沙的摩擦感。但就算如此,男人的手和女人比起来到底要大一些。他怕被看出端倪,要从她掌中抽回来。

谁知徒为冷不丁凑上去吻了他的手掌心。

温热柔软的触感,还痒。

凤千藤挥掌就要扇开她,徒为的力气却大得出奇,他动都动不了,那股痒意顺着掌心直攀上手臂,搞得他指尖不听使唤地轻颤,之前那股心烦意乱更甚了。

好不容易松开时,徒为抬头就看见她嫂嫂极其不愉快地皱着眉,看样子就要骂人但却没说话。

手掌抬起来一看,好家伙,雪白的手掌心中央,俨然是一个红红的印子。

吻痕。

像看不见他的表情,徒为还敢出声问:“我技术还行吧?”

“行……”他扯扯嘴角:“段徒为,你可真行。从哪儿学的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我以前看别人这么做过。”

“不是自己亲自尝试过?”

“你是第一个。”

徒为说这话时胸口鼓动微微加快,谁知这话在凤千藤听来只有一个意思:哦,她还没对这个姓白的小姑娘做过。但恐怕不是没做过,是人家不给她机会吧?

“行吧。”他很大度地甩甩手:“第一次就成功了。下一次再做应该也轻而易举。”

徒为愣了下:“我可以再做第二次吗?”

“?那当然得人家同意了。”凤千藤挑眉:“你以为人人都是我,脾气好还对你这么宽容?换个人来,你以为你小命还在?”

徒为:……

对话多少有点牛头不对马嘴,旁边有人在这时叫她:“徒为。”

凤千藤朝后一看,心说正主这不来了吗:“白小姑娘叫你呢。”

徒为哦了声,让他等等,朝白莞走去。

“什么事?”

“是王叔叫我跟你道谢,他好像卖了不少东西出去。”她摸摸鼻子:“我打算去找沈队长,拜托她让我和紫霄宗的各位一起御敌。”

“你不是打算去凤家?”

“我当然去问了,但……凤家的人说我这种血脉不配和他们一起。”她说着说着脸上带上怒意:“既然如此,那我就加入紫霄宗,他们不就是血脉好了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徒为觉得挺好:“然后呢?”

“哦,还有一件事……我不打算做剑修了,徒为说我有炼丹天赋,那我就想试试走炼丹之道。”她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徒为觉得看走了眼的。”

说完话,回到马车边上,凤千藤笑道:“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徒为道:“没我和嫂嫂好。嫂嫂都被我亲了不知多少遍了。”

“……”

那还不是你这崽子非要亲?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徒为接着道:“但刚才抱我是嫂嫂主动的。”

充分展现了什么叫顺杆爬。

凤千藤啧了声,只想着白莞能不能赶紧回心转意,这样自己和徒为这段不对也不合适的奇怪关系就能结束了。

中间虽然经历了这样那样的波折,但总算是处理好。

徒为准备出发去找沈心泉所说的那个人。

当初和她哥嫂一起去了无疆沼泽却无伤而返的人。

地址是在要塞最南边的偏僻区域,用传送法阵可以直达,那里多是木匠铁匠炼器师一类的混杂在一起,一进南区就能嗅到空气中火熏和铁锈的味道,伴随着“叮、叮、叮”,铁锤敲击的声音,徒为一瞬间想起了段家和宁叹雨。

旁边凤千藤忽然咳嗽几声,她问他没事吧,他摇摇头沙哑地说这里空气不好。

要是以前的他,哪会因为这个就受影响。

徒为有点心疼,跟他说:“我问完话马上就走。”

他似笑非笑的:“倒也不用这么赶,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她心中五味杂陈,很不喜欢他这样自暴自弃的态度。

沈心泉给她的地址是南区的某个铁匠铺,据说这人并不是炼器师,只是个普通剑修。

徒为进门时见他背对门口坐在阴影里,身材壮硕,像一堵墙,但头却压得很低,整张脸埋在杂乱的头发里,颓然消沉,在昏暗中显得很小。

她开门见山说了自己是沈心泉介绍来的,要跟他打听段修远的事。

他没看她:“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

“这是沈队长的命令。”徒为道。

“命令?呵。你怎么不问问她我为什么不在茶馆,而是在这无人光顾的一角铁匠铺里?”

徒为没说话,也没动。

壮硕的男人亦不搭理她,也没回头。

也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她道:“那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说了我就走。”

男人道:“……他们都叫我山喜。”

“好。”徒为道:“但我明天还会来。”

“不用,别来。我不欢迎你。”

她置若罔闻,转身离开。

刚出铁匠铺,旁边有个炼器师打扮的人招呼她:“小姑娘,走错了,你要炼器来找我啊。可别和山喜扯上关系。”

徒为问:“他怎么了?”

“他?噢哟,你是刚被派来的吗?山喜可是出了名的叛徒啊。”那人道:“要不是他当初帮魔修打开了我们的结界,这场仙魔之争怎么会持续整整四年还没个头呢?”

“他?”徒为有点意外,毕竟看起来不像是奸诈之徒:“那凤家还留他活着?”

“是段家那少爷替他求了情,这才保住了条命。不过现在也只能窝在铁匠铺里打他的破铁了哈哈。”

和那人道别,从南边的区域出来,徒为若有所思的,总觉得这些事越来越看不明朗。

“嫂嫂认识山喜吗?我哥为什么要替他求情?”

“认识是认识。”凤千藤道:“但段修远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

“那他到底为什么跟你们去了沼泽又回来了?我哥……”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你哥虽然死了,但多半和我一个想法。”

徒为见他怎么也不愿开口,神色变得严肃:“我也说了我一定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凤千藤淡淡:“那你就试试吧,虽然多半只是徒劳。”

“……”

徒为突然很想把怀里这个不听话的人丢下去,但丢下去心疼的反而是自己,她忍住了,换了个方式,手臂忽然往中间使力收紧,这个姿势会让凤千藤的身躯不自觉微微往下陷,他果然伸手过来揪住她背后的衣服,声音带着警告:“段徒为!”

“嫂嫂不是说是徒劳吗?”

“你以为这样能威胁我?”他眯眼:“有本事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那徒为也有点不愿意,更别说他现在多半站起来都困难,也不想想刚才生闷气的是谁,换了副坦然的面孔说:“算了,我原谅嫂嫂了。”

他不禁气笑:“我现在才觉得,你果真是段修远的妹妹。”

徒为一顿,眼睛暗下来:“那嫂嫂更喜欢谁?”

“段修远。”他故意道。

“……”

旁边没了声音,一看,徒为整张脸都暗下来,走着路一声不吭的,像只落寞的大狗似的。这样反而让人什么都骂不出来了。

他心里又生出那抹莫名的心烦,想了又想,手伸到她背后安抚似地轻轻拍了拍。

“……你那么看重我送的那块玉,倒是让我挺没想到。我不讨厌你。”

徒为想听的不是“不讨厌”,而是别的。但眼下,她心底那股愠怒又确实散了个干净。

自己可真是很好哄。

她把脸低下去埋在他雪白细瘦的颈项间,闷道:“因为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不止是‘看重’那么简单。你到底懂我的意思了没?”

重要……

确实。看之前那反应就知道。

凤千藤侧颈一片都承受着她温热的吐息,有点别扭也不怎么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伸手推开她,大概是乖小孩确实挺可怜的。

“……嗯。”最终,他只不置可否地,用鼻子含糊冒出一个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