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深向王璟书点头示礼,王璟书也回之。
“我这段时间听说小秋纳了位侍君,就是身边这位吗?”
王璟书的确姿色出众,风姿绰约,怪不得能让一向清心寡欲的长公主动心,饶是李道深也没有见过长相如此出众的男子,心中惊叹。
“师父,这是王家七郎,徒儿的驸马,那位侍君已经被我送出宫了。”燕秋解释,扭头看了王璟书一眼,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勾唇一笑。
李道深微愣了一瞬间,复而眸子染上了一层笑意:“转眼间小秋已经长大了,连驸马都有了。”
李道深虽然是燕秋手下的能臣,但是却长了燕秋几岁,二人亦师亦友,燕秋自小也是唤他一句师父。
燕秋的父亲和母亲,也就是先帝与先皇后都已经不在人世,洛阳宋家与她并不亲近,况且母后一直不愿意她与宋家来往,她心中也对宋家不太喜欢。
她的亲人除了封舟,李道深在他心里也算一个。
是以当知道李道深被截杀的消息时,燕秋恍惚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子。
李道深身中十几刀,又亲眼看见妻子被剖腹取子,精神受到打击,被救下后在农家休息了好久才慢慢恢复记忆。
燕秋悄悄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宫殿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照顾。
李道深知道江华殿里没有太监,也知道燕秋自从他回来后便有了这个习惯,这也成了大臣们抨击她的一个理由。
后宫不用宦官,会扰乱宫闱秩序。
想到自己已经是一副残躯,如今只有燕秋这一个徒儿愿意亲近他,照顾他,甚至考虑到他的感受,禁止江华殿用太监,以免他看到会神伤。
燕秋真的把他当成亲人,所以才带王璟书来见他。
“师父快别打趣我了,这几日身子好些了吗?”
李道深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落下了严重的旧伤,若不好好将养,恐怕也活不长久。
他深知这一点,点点头,“快入夏了,好多了。”
“倒是你,脸色憔悴那么多,这几日是不是忙于政事,没有好好休息?”
以往燕秋只是长公主的时候,读书习字惯是会投机耍滑的,似乎连一刻都不能待在书房里,这让奉命教导燕秋的李道深好不头疼。
如今却是一头栽在案前,忙于政事,旁人劝都劝不懂。
“这几日的确很多事,不过快了。”
她知道如今撑着李道深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手刃杀害妻儿的仇人,而他的仇人,就是燕询以及他背后那人。
一想到燕询害死了不少人,她就忍不住把他碎尸万段。
“师父,你且再等等,我不会让师母白死的,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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