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笑话咱们?”赵元勋这一刻比谁都有底气,“谁家女儿能考上状元?谁家女儿画幅画、写幅字就能卖几千上万两银子?咱陪嫁的不是嫁妆,而是才华。有这才华,不光生出来的孩子聪明绝顶,画两幅画卖出来的钱就够顶她们从爹娘那里要来的嫁妆了。敢笑话咱们,那是自取其辱。”
老夫人:“……”说的好有道理。
只是……
她瞅了自家儿子一眼。
虽然作为亲娘,她看儿子的滤镜比瓶底还要厚,但这一刻对亲儿子却是满满的嫌弃。
做官靠女儿就算了,现在女儿出嫁自己拿不出太多嫁妆,就让女儿带着才华出嫁。她儿子以前看着还好,可跟能干的孙女一比,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儿子是个废物。
“成吧,这个熙姐儿心里有数,咱们听她的就是。只是你现在在姑苏做官,不能离任职地,到时候熙姐儿成亲,你岂不是参加不了?”她满脸的遗憾,“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想想那些以前看不起她和儿子的人,一个个都腆着脸来奉承他们母子,她心里就跟六月喝冰水,从头爽到脚底。可这么荣耀的事儿子却看不到,不光儿子遗憾,她也遗憾。
赵元勋却道:“我总觉得,熙姐儿成亲之前,皇上会把我调回京里去。”
老夫人满脸惊喜:“真的?”
赵元勋看看屋里没外人,得意道:“现在我也算跟皇上是亲家了,他总不会看着我连女儿的婚事都参加不了吧?”
他家又不是姑苏的,赵如熙即便婚前不当官回家备嫁了,也不可能从姑苏出嫁,而应该从绥平伯府出嫁。官员不能擅自离开任职地,这是朝廷规矩。皇上既不能打破规矩又不能不让他参加女儿的婚事,那只能把他调回京了。
“那真是太好了。”老夫人喜道。
姑苏虽好,但老夫人在京城住了一辈子,总觉得绥平伯府才是家。
因着这个,老夫人天天盼着调职文书。她也不期望儿子能升官。就这无能傻儿子,做到现在这样就顶天了,在姑苏不出差子还是因为张顺想抱她家熙姐儿的大腿,万事罩着她儿子。
调回京城去想要他公事做得好,不出差子,不给熙姐儿拖后腿,还是得只做个小官。有多少能耐就吃多大碗的饭,这个道理她老人家懂,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
她只求回京城。
可等到天越来越冷,眼看着快到年关了,赵元勋的调职文书还没等来,赵如熙的婚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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