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赵如熙就在书院里听甘纶上会计课。甘纶作为户部老官员,查账那绝对是行业内翘楚。他一边举例一边说,将很多做假账的门道都跟赵如熙说了一遍。
到了傍晚,吃了赵如熙在酒楼叫的丰厚的晚餐后,他道:“讲这么多,换作其他人,一定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你记性好,理解能力强,再加上算学好,想来应该是没问题。不过光讲理论不行,明日我把家里的一些账本子拿来,你把我今天讲的内容实践一遍,看看你是不是真懂了。”
他们作为户部的查账老手,总有带新人的任务。所以遇上一些做账做得巧妙的,他都会誊抄一本,留作教学之用。所以他家里这种账本子不少。
赵如熙大喜:“好,多谢甘夫子。”
“不耽误你离京吧?”
“不耽误,不耽误。就算耽误了也不打紧。能学到您的本事,便是晚上几日再离京也是值得的。”
甘纶笑了起来,站起来道:“成,那明日咱们还在这里上课。”
第二天,赵如熙到北宁女子书院又呆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把甘纶肚子里的会计知识囫囵吞枣地学得七七八八,两人才面带笑容地回京。
“唉,虽说靖立那孩子在算学上也算是有天赋的,但跟知微比,却还是差得远。”上了马车,甘纶跟他的随从感慨道,“不过知微的算学比我都厉害,我想收她做徒弟都不成。还是枯木先生有福气啊。”
“您不是一直感慨说满肚子的账房学问没人继承吗?虽收了几个徒弟,却都只学到六七分。现如今有知微居士,您也算后继有人了。小人听说,过阵子知微居士外放后,枯木先生要去她的任地玩一玩呢。您不如跟着枯木先生一块儿去,也当散散心了。”随从道。
甘纶眼睛顿时一亮:“这个好。到时候我再把遗漏的地方归纳归纳,再给赵知微细讲讲,把今天没讲到的学问全都给她讲一遍。”
……
在赵如熙的马车驶出北宁女子书院的门口时,赵如语正呆在家里,面无表情地打开小厮送进来的信。
信上的字迹她特别熟悉,正是傅云朗的。
在断了联系两个月后,傅云朗不知发什么疯,派人送了这么一封信来。
傅云朗在信上说,这两个月他娘逼着他定亲,他不愿意,被母亲禁足在家里,没办法来找她。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她。现在他终于解禁,想在以前常见面的茶楼里见她一面,约定了具体的时间。
看了信,赵如语冷笑一声,将信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了上去。
她要是没有系统,不知道傅云朗定亲的详情,没准就被傅云朗的花言巧语哄骗了去。
她都怀疑上辈子傅云朗也是这般无耻,她把哄得团团转。这样人,枉她还以为他是良人,重生一世都要来跟他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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