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一惊:“枯木先生?莫不是绘画宗师康时霖老先生?”
“正是。”赵元勋点头道。
“除了枯木先生,最关心我女儿的亲事还有我母亲和夫人。尤其是我母亲,舍不得我女儿远嫁,都发了话了,要在京城给她寻一夫婿。我那女儿今年夏天就满十六了,几位长辈精挑细选的都还没定下来。所以我要跟张大人说声对不住。这件事啊,实在是我做不了主。”
张顺不过是提一提,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人家是京城权贵,有钱有势,哪是他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官员能攀得上的?更不用说他那侄子还只是个举人,光在功名上都比不过赵元勋的女儿,更不用说身份、地位、钱财了。
只是眼看着这样一个样样出色的女孩儿在眼前,还是自己下属的女儿,他实在是忍不住要试一试。
万一成了呢?
要不是他自己的大儿子已经娶妻,小儿子年纪还小,他都不会把侄子拎出来。
现在听到说赵如熙还是康时霖的徒弟,他干脆就死了心。
他虽没任过京官,但京城有权势的人,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这位枯木先生,他曾听恩师和师兄们闲聊时提过,是个极厉害的人,不光跟皇上关系十分亲厚,收的徒弟一个个都非池中物。
“哈哈,我也就这么一提。我知道,我那侄儿配不上令千金。”张顺哈哈笑着,对赵元勋拱了拱手,快走两步,赶上了前面几个同僚。
……
京城里,放榜半个月后,就是殿试的时间。
殿试的地点就在皇宫里的文华殿,时间是一整天,中午皇宫会给考生们提供一顿饭。殿试的题目由皇帝亲自出题,只有两三道题,会让贡生们就当前朝廷的一些政务提出自己的看法,甚至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殿试是巳初开始,即早上九点,但考生们唯恐迟到,在八点就聚集到皇宫的东华门处,等待礼部官员领他们进去。
“张兄,你来了?”
“文盛兄,好久不见?恭喜恭喜。”
东华门虽不在皇宫内,但贡士们并不敢大声喧哗,只小声的打着招呼。
打完招呼,有人四处看了看,就低声跟要好的人道:“怎么那位还没来?莫不是要等到开考了才来?”
对方就嗤笑道:“人家身份高贵,晚些来不是正常的吗?就是迟到了也没事,总能进得去。”
“身份高不高贵这个两说,恐怕是不敢来那么早,怕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