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便也没留,站起来要离开。
赵如熙正要跟朱氏报备买人的事呢,被赵元勋打了岔儿。这会儿见他虽有酒意,但意识还很清醒,便正好趁着两人都在,把事情跟他们说了。
她挽留道:“爹,娘,我还有事跟你们说。你们先坐下。”
两人只得又重新坐了下来。
赵如熙沉吟了一会儿,考虑了一下措辞,这才开口道:“爹,娘,你们知道魏丘的那个田庄,现在已落户到我的名下了吧?”
这件事做完,她就示意马胜向赵元勋禀报了,想来赵元勋是知道的。
果然,赵元勋和朱氏一听是这事,对视一眼,都点点头:“我们知道。”
如果是女儿自己申请把田庄登记在她的名下,他们肯定会不高兴。
他们也没想过要侵吞女儿的财产,也早就跟她说过,这些东西都是她的,以后她出嫁,都让她当作嫁妆带出去。如果这样赵如熙还防着他们,他们心里自然会不舒服。
但那日的情形,马胜详细地跟赵元勋禀报了,知道这是吴宗的主意,两人就没有多想。
“那你们知不知道,那日平南侯府抢我的田庄惹得我师父老大不高兴,我师父进宫去跟皇上理论,皇上为了安抚他老人家,给了个铺子给我?”
赵元勋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也是马胜跟他说的。
“马胜跟我说了。马胜说,是你让他说的。”他道。
他可不想让女儿误会他派马胜监视女儿的行踪。
“我已经跟马胜说了,我既让他跟了你,他就是你的专属下人,他们一家子都是。以后有什么事,如果不是你叫他说的,他都不用来向我禀报。”
赵元勋开始也没想这么多。他觉得赵如熙是自己的女儿,她所得的钱财和恒产,那都应该放在家里。
他跟朱氏都是一样的心思,那就是亏欠了女儿。所以女儿以后出嫁,就让她把这些财产都带出去。他没想占女儿钱财上的便宜。但这么一大笔的钱财、恒产放在赵如熙手里,他们不放心,想替女儿看着,就唯恐她乱花,或是被人骗掉去。
但吴宗的那一番话,被马胜原原本本地传到了他的耳里,一下子敲醒了他。
女儿这些钱财、这些田庄、铺面是如何来的?那还不都是人家康时霖老先生替弟子谋划出来的——绘画培训班是顶着枯木先生的名头张罗起来的,银票都他帮收的;魏丘的田庄,也是枯木先生叮嘱三徒弟帮赵如熙抢到手的,为此还舍下老脸跑到皇上面前跟皇上理论;铺子,也是这样要到的。
人家枯木先生替弟子谋钱谋物,可不是便宜他们绥平伯府的。他要是把这些东西都放在自己名下,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让赵如熙随意动,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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