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苦笑完,她看向赵如熙的目光如同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世间哪有事事如意的婚姻?你也说了,当初英国公世子对庆阳县主海誓山盟。可现在却整了这么一出。可见人心是会变的。什么情谊、尊重,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能维持多久?把实实在在的东西抓住,才是正理。”
她拉过赵如熙的手,温声道:“在你这个年纪,自是把情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等你嫁了人,你才会发现,什么情谊,不过是男人嘴上的甜言蜜语罢了。唯有身份地位、钱财家世才是最重要的。”
见赵如熙仍不以为然,她道:“就比如你跟如馨、如蕊、如语四个姐妹。因为嫡庶,你在家里是最尊贵的。可如果你只听男人的甜言密语嫁了人,而不挑家世地位,等你去参加宴会,或是回家归宁,你发现往昔不如你的姐妹穿金戴银,地位尊贵,处处得人奉承;而你却灰头土脸,置一身新衣都难,处处被人白眼。到那时,你又如何?这世上,原就是先敬罗裳后敬人。”
赵如熙哑然。
“所以我给你大姐、二姐挑亲事,不光要里子,也在面子。至少身份地位不能太低,家风要正,其次女婿也要人才齐整,明理上进。”
“这样四角俱全的亲事,很难吧?京城这么多贵女,有这样的好亲,谁不愿意呢?”赵如熙嘟哝道。
“难啊。所以打十一二岁,我就开始擦亮眼睛四处寻摸。我自己是女人,我又怎么不知道婚姻里女子的难处?我自然要为我的亲生女儿细细盘算,怎样的亲事才是最适合你们的。”
赵如熙本来是要说服母亲的,被朱氏这么一说,她竟然被母亲说服了。
她也不是真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她内里可是快三十岁的灵魂。前世不光在论坛里看多了各式吐槽婚姻的帖子,她自己的同学、朋友、闺蜜的婚姻生活,也都看在眼里。
她不得不承认,朱氏说的很有道理。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既如此,那又何必嫁人呢?自己一个人过不好吗?”
“一个人过?”朱氏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站起来,不想再理会天真的小女儿:“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孩子话。行了,以后你的婚事娘会听你的意见,不会擅自作主帮你定下的;你呢,也别自作主张。反正你知道一点就行:娘是不会害你的。赶紧睡吧,别想那么多。”
又一次被当成了孩子,赵如熙无奈。
“娘,您等等。我还有事要跟您说。”赵如熙叫住朱氏,从衣橱里拿出康时霖给她的那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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