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自己这个女儿被魏氏换出去,受了苦,却也如同山里的野花,得了天地灵气的滋养,创了画法,自得了一番造化。自己真该感谢上苍的厚待。
回去的路上,赵元勋还是把康时霖的超然身份和她那三位师兄的官职告诉了赵如熙。
可赵如熙的关注点明显跑偏:“我师父那么一个不理世事的人,怎么收的徒弟一个个都在官场上混呢?而且还一个个混得那么好。”
官油子官油子,这个名称可不是随便乱叫的。混官场,不管你原先有多少傲骨棱角,到后面都要被磨得溜圆。不变得圆滑,那就只能被淘汰掉。
“你师父看人厉害着呢,这些人不光画画有天赋,在其他方面也是顶顶能干的。”赵元勋笑道。
“你大师兄做官的本事自是一流。不过你二师兄和三师兄不光如此,还靠画画的本事吃饭。你二师兄在工部,造屋建园,都得他出手画图,再加上为人精明能干,又有你大师兄提携,便提了左侍郎;你三师兄在大理寺干什么的,想来你也知道了。他如今也官至四品。”
赵如熙点点头:“原来如此。”她师父果然火眼金星啊,可不就一眼认出她也是顶厉害的吗?
“呵呵。”系统的冷笑又冒了出去。
赵如熙正要怼这智障两句,就听赵元勋继续道:“另外,你三位师兄,都是勋贵世家出身,有些家境还挺显赫。比如你大师兄,就跟你师父有亲戚关系。这些以后你慢慢会知道。”
“这样啊。”赵如熙表示明白。
赵元勋见她表现平淡,忍不住问道:“听到他们的身份这么显赫,你就没觉得惶恐吗?”
赵如熙不解地看他:“为什么要惶恐?不是应该高兴吗?以后我在京城可以横着了。”
“……”
赵元勋正要教导女儿两句,可目光无意中瞥到窗外的景象,他眼神一凝,坐直了身体。
赵如熙见他这样,忍不住好奇地转过头去:“怎么了?”一眼就看到了赵如语。
她正从一个茶楼里走出来,身边跟着扶疏。赵如语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扶疏抬起手,示意等在马路另一边的车夫把车驶过来,却忽然看到正缓缓驶过的马车有伯府的标志。再转过眼,正好对上车窗里赵元勋那双严厉的眼睛。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扯了扯赵如语,示意她往马车瞧。
“停车。”赵元勋吩咐车夫。
马车停下,他一弯腰,走了出去。赵如熙犹豫片刻,也跟着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