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靖安这样,他忍不住出声道:“二少爷,您还没洗澡呢。小的去给你提水,您洗了澡再睡吧。”
赵靖安没精打采地动了动,翻了个身,问小厮道:“你说,我娘是不是个好人?”
“这、这……”青墨为难地道,“小的不敢妄议主子。”
看到青墨这样,赵靖安就明白了。
要是他娘是好人,青墨定然会不吝赞美之辞,来拍他和母亲的马屁。现在他这么为难,心里定然不认为他娘是好人。
“她要是叫我去害人怎么办?”他问道。
刚才她娘叫他做的事,实在颠覆了他对母亲的认知。他非常想找赵靖立说一说心里的感觉,讨论一番。但他知道不能。
母亲被遣,就是大夫人下的命令。他与在跟赵靖立现在是两个阵营的人。母亲叫他做的事,他是绝对不能跟兄长说的。他不敢赌在兄长心目中,到底是他自己的母亲重要,还是他这个堂弟重要。
现如今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他的青墨了。
青墨从他五岁起就跟在他的身边,是伴着他一块儿长大的。就算他今天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青墨也不会传出去。
“这个……”青墨更加为难了,“少爷,我就是个下人。”
“下人怎么了?你打小跟着我一块儿读书,识字明理,可不是一般的下人。”
赵靖安坐了起来,干脆把魏氏要他做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青墨:“你觉得我该如何?”
青墨也知道避不开这麻烦事了,想了想,他困惑地挠挠头:“为什么呢?二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靖安摇摇头:“我也这么问了我娘,她说我不需要知道,只要按她说的做就是了。”
青墨当初能被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起看中,挑出来放在赵靖安身边,实则是个十分机灵的小子。而且在成长过程中,他作为赵靖安的小厮,需要操心的事非常多。
他要看清楚侯府各派明里暗里的争斗,让自己少爷避开雷区;要搞清楚管家和管事嬷嬷们的行事风格,要摸清楚府里的各项规定,还要知道哪些丫鬟对自家少爷心怀觊觎……唯有这样,他才会让少爷少犯错。
少爷犯了错,二夫人舍不得责怪儿子,可是要打他这个小厮板子的。
总之,赵靖安能无忧无虑的长大,还能养成现在这幅万事不操心的性子,除了家境优裕、长辈疼爱,离不开青墨各方面的打点维护。
青墨十分认真地对赵靖安道:“少爷,夫人叫你做的事,是好还是不好,想来您自己心里都是有数的,对不对?”
不等赵靖安点心,他又道:“别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女人要是出嫁前被人侮辱,不是自尽以示清白,就是委屈求全地嫁过去,然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婆婆、妯娌、丈夫都会瞧不起她。这是一辈子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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