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压低声音道。
“我给你讲几个睡前故事吧。”
“第一个故事名为《架在我身上的那半截腿》,这是发生在七十年代的事,那是一个夜晚……”
“再给我多说一个字,我让你变鬼。”
林清酒眼神一亮。
他多熟悉沈酌讲话的声音。
刚才这一句。
明显带着点颤意。
老婆被吓到了!
那他表现的机会。
可不就来了?!
林清酒抖抖身子。
幅度刻意得让另一侧的沈酌都能感觉到。
“酌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敲在地板上。”
“就跟断了一截的腿,在地上不停地跳啊、跳啊……啊!”
沈酌扯着林清酒的耳朵。
骇着一张可怕的脸。
把人赶出屋。
顺便锁上门。
林清酒自作孽不可活。
连条被子也没得到。
缩着身子窝在沙发上。
他是傻逼。
老婆这冷淡的性子。
哪可能怕鬼。
刚才那颤声。
多半是气已经压不住了。
完蛋。
这下子。
是真把人给惹毛了。
他决定明早好好给人赔个罪。
刚把眼睛闭上。
黑着的屋子亮起一片。
沈酌一手搭着门。
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
已然握成拳。
“滚进来。”
林清酒被这天降大喜砸得头晕。
人都躺到床上了。
还有些不敢相信。
“老——酌儿,你真怕鬼啊?”
“闭嘴。”
声音隐约带颤。
万万没想到。
还真给他瞎猫捉到死老鼠了。
“听说两个人一起睡的话,中间隔太开,半夜的时候鬼就会躺到两人中间,酌儿,要不我过去点?”
沈酌清楚。
这肯定又是林清酒不打草稿说的瞎话。
人这种生物。
最不经吓。
一旦怕鬼。
就忍不住会想着处处皆鬼。
沈酌在心里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但在人得寸进尺真的贴过来的时候。
却破天荒地一个字也没说。
两人并排而躺。
像被埋在土里的一对阴婚夫妻。
谁也没再动。
一切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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