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看着不怎么样,但应该还能住人。
“哟,运气不错。”
走在前头的周德如在墙上摸索到了拉杆似的东西,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马上拉下去,“电还通着。”
熟悉的光明笼罩了视野,四人直到这时才真正松了口气,最末尾的舒菁关上门,将未知的黑暗全堵在外面。
“就这吧,”她赞同道,“刚好。”
他们经过积满灰尘的前台,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上了二楼,再映入眼帘的就是走廊上一扇扇紧闭着的客房门。
门没锁,推开就是扑面而来的霉味。杨桃咳嗽着挥开眼前的灰尘,下一秒就僵在了原地,满脑袋装的都是刚才滑过手上的细滑触感。
“……卧槽有蜘蛛啊啊啊啊啊!”
“冷静点。”
跟在最后头的周德如这才进门,伸手挑开那垂落下来的细碎帘子,“是这门帘都崩开丝了。”
杨桃:“……”
这能怪她吗!谁特么在客房门口挂门帘啊?!
舒菁:“你也是,都挺到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怕蜘蛛。”
“不一样,”杨桃梗着脖子说,“害怕某些东西是改不掉的。”
“这话我赞同。”
顾浅应了这么一声,抬头就见另外仨人都直愣愣地望着她,“……怎么?”
杨桃有点混乱地试图组织语言,“不是……那啥,浅姐你居然也会有……”
“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吧,”她挑挑眉,“不过我就随口一说,别在意。”
可偏偏是由在场最不可能这么说的人说出了这句话,三人一时都有点错愕和不解其意。他们还在面面相觑的时候,她本人却跟没事人似的走到床边,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
被单上蒙着层薄薄的尘埃,估计是因为长年累月地紧闭着门窗,倒没有楼下积灰积得那样严重。顾浅嫌弃地捻起毯子一角给抖擞干净,发现习惯了里面那股呛人的霉味以后,里面还算勉强能住人。
走廊里的几间客房情况应该都差不离太多,现状也容不得他们多挑剔了。
“怎么分?”周德如问。
“周大哥你一间,我们仨一间,”杨桃斟酌着说,“这样就行了吧?”
“不用了,我也更习惯一个人住。”那边的舒菁却道,说着就打开了对面那扇房门,“晚安——如果现在是晚上的话。”
他们一直头顶夜色,自从那鲜红的倒计时停滞后就有点丧失了感受时间流逝的能力,仅有的手表还在之前连番碰撞里彻底磕坏了。这座破烂民宿更不用提,挂钟早八辈子都故障得不像样,只能依感觉判断出还在凌晨。
“哎,”周德如一拍脑袋,“那我就去隔壁了,你们早点休息啊。”
说着也出去了,一阵开门关门的响动后就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