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原平时,也可以低下来些……”端木理沉在醪中更深,抵着他的额,眼里有责怪,看得李胥心疼。
他去亲她发尖的下颔,觉得她瘦,脱口又是一句“璃儿对不起”,便按住她削薄的肩,朝怀中揽。两瓣唇贴合她的,做最生涩最缱绻的抚慰:“璃儿什么时刻有什么话,都可以说给我听。”犹豫后,又补一句,就咬了舌:“需要我低下来,折腰也情愿。”却得到上首轻娥无奈的回应:“之原是卫王,如何能为宫官折腰。”
两人如孩童时代一般互唤之原璃儿,然交融的身体已成熟了。
半褪的纱绞进王公常服,牵扯时,袒领袒到腹间,松泛地围出一段柳腰。柳腰为年轻有力的臂膀圈住时,衣堆上的一双人已不着寸缕,做燕侣莺俦,埋入对方的发间,其实是去藏羞——酒好像醒了大半。
后半夜湖静。鹿饮,蝾螈游水,均小心翼翼。端木理便觉得每次短喘,都是侵扰洞天。咬唇的力道上来。
李胥发现了,忙扳过她的脸。
两人倾眉心在一处,那几个牙印,被细细地舔吮。
端木理尝出身前的薰花香,低头见胸口乳侧已转烟霞色,尽是另一人的津液,便热得几近晕倒。
她错开脸,蹭过李胥耳畔,两人厮磨踌躇,为清醒害,垂目去看各自肩头,紊乱的呼吸在窜。
好酒需长久,蒲桃还要再酿。
“璃儿。”李胥低低地唤。
水月柔风,本来温和。瑶山外的风鹞子,却带了尾尖一点白,闯入别境。有关梦的回忆也不合时宜地来了,刺激李胥的精神。
他突然想起什么,将端木理压在身下,抓她的手腕,一直伸出舱,到春夜凉里去:“你可,可,嗯……”话说不完全,话者就将伊人抱了,侧躺入舱,自后吻上她的颈发,囫囵将“你可舒服”埋入唇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