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呢?”
“我,我还待字闺中,怎能如此……”
听到屋里争执,何灵二话不说挑帘而入:“怎么了?”
“行长!”屋里几个女子齐齐起身,向何灵行礼。这可是番禺招商银行现任的行长,不但是帮主的心腹,还是帮中所有会计的授业恩师,身份地位自是不同。
在屋中一扫,何灵的目光就落在了中间那个年轻女子身上,只见她满脸倔强,紧紧抿着嘴,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见她看过来,旁边年长些的会计赶紧道:“行长,吾等只是给她盘发,她却死活不肯……”
话还没说完,那小姑娘就叫道:“行长,我还没嫁人啊,怎能梳妇人头?要是传出去,岂不坏了名声!”
一听这话,何灵就笑了:“怎么,没有主儿的闺秀,比妇人要清白高贵吗?”
那丫头一怔,连忙摇头:“不是,只是世人看在眼里,会传出闲话……”
“那你就不该来银行上班,没听过外面怎么说我们啊?掉在钱眼里,满身铜臭,嫁不出去的虔婆,管事们的奴婢外室……更难听的我都听过,你占了本该属于男子的位子,自然会被非议,会被泼的满身脏水。”何灵冷冷道。
那丫头抖了抖:“可,可这毕竟是正经差事。”
“再正经的差事,能挡住旁人污蔑吗?若是连这都不在乎,盘个头又如何?还是你觉得,头发长在女子身上,却必须外人来品头论足,靠个发型评判你值不值钱,来得更体面?”何灵的声音像是淬了毒,别说那小姑娘了,就是旁边几个会计都不免抖了抖。
这可是那小姑娘从未听过的,不免又羞又恼,连眼中都浸出了泪水,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无从谈起。
见她这副模样,何灵冷哼一声:“会计盘发,是为了仪容整肃,行事便利。就像织坊,所有女子也要盘头,若是不好好盘起头发,被织机绞住,就会伤了头皮。赚钱的事情,生死攸关的事情,不比旁人几句闲话关紧?等你有了工资,有了挺起腰杆的本钱,还怕旁人嫌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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