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坚决,严远也知道自己劝不动了,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多带些精锐吧,林家那些能打的都带上,好歹有个照应。”
伏波微微一笑:“何止是精锐,也要带个丫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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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脚踩在木凳上,林默用手擦了些药油,用力揉搓起发青的小腿。自从开始习武后,她身上的伤就没断过,开始还是热敷冷敷,后来张大夫来了,她也开始用起了药油,虽说疼了点,但是好的比之前要利落多了。
搞定了伤处,她放下了裤腿,在桌边坐了下来,满腹心事的叹了口气。今天她又跟兄长吵架了,也不是第一次如此,只是这次两人都吵出了真火,有点难以收场。
其实大哥并不希望她习武,曾不止一次说过,让她多学学何灵,认认字,管管事,将来也好寻个好人家嫁了。可那不是她想要的,既然帮主能上阵拼杀,能执掌大军,为什么她就不能学些武艺呢?
她不但想要有自保之力,更想像帮主一样保护别人。若是有朝一日遇上贼人,她宁愿力战而亡,也不愿落得任人欺凌的下场。
然而她一说这话,大哥就怒气冲冲,说她一个姑娘家的,自有他这个当兄长的照料。还说帮主那样的奇女子不是谁都能学的,异想天开只会害了自己。
而今天的争吵,其实有一半的责任在她,是她没能管住嘴。大哥兴冲冲的告诉她,将来要把水泥坊的股份给她做嫁妆,可她却说,自己就是最好的嫁妆。
这太过大逆不道,也不太过惊世骇俗,不怪大哥会翻脸。可是私底下,林默觉得自己没说错,她又不是待价而沽的货物,不需要用钱财来衡量。一穷二白的书生可以凭学问娶到妻子,她为什么就不能凭武艺寻到丈夫呢?
只是自己学的本事,真如大哥说的,只是花拳绣腿的样子货吗?
林默伸手摸了摸掌心,她的手上已经长出了厚厚的茧子,不过跟寻常渔家女不同,她的茧子不是捏针补网,处理海货生出的,而是持着手|弩,握着短棍,跟所有操练本事的男子一样磨出来的,如今已经不怎么留血了,只是厚厚木木的一层。
她努力的还不够吗?为何帮主还不愿让她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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