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呼喝,闪亮的槍尖刺到了眼前。有人防备不及,直接被戳破了咽喉,戳瞎了眼睛,摔下了墙头,却也有人奋力一跃,挣扎着翻进了寨中。只要双脚能落在地上,就能挥刀厮杀,冲破槍阵,然而预想中的坚实地面并未出现,那人足下一空,直接跌入了坑底。原来在栅栏后面,又挖了一条深沟,毫无防备下,跳进来的都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等这些贼人反应过来,几个持着刀盾的汉子冲了过来,刀锋闪过,鲜血四溅。
伏波此刻并未站在望台上,而是手按刀柄,立于那群辅兵身后,不断地出声提点:“不要慌,手稳些,盯住墙头。那些跳进来的不用管,自有人补刀。记住,你们每杀一个都有战功,别浪费了良机。”
就算经历过海上搏杀,辅兵们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啊。然而十来天的操练,已经让他们把“规矩”刻在了骨子里,那些从墙头冒出来的脑袋又确实好对付,连拼杀都不用,戳就行了,哪用多想?开始还有些人担心跃进来的贼人,但是过了会儿,他们就发现那个深坑太管用了,刀盾手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料理了,还担心个什么?
于是众人越打越顺手,越打越放的开,渐渐都学会配合了。有人戳脑袋,有人戳脖子,有人戳胸膛,一冒头就是三四根长槍怼过来,哪有闪躲的机会。这么轻轻松松的对战,还真是从来没有过啊,帮主的手段果真厉害!
他们杀的顺手,寨子外的贼人已经乱了套了。拼死闯过了陷坑,想要冲进营寨,却发现那一截低矮的木栅栏成了怎么都翻不过的死地。不知多少人惨叫着被戳下了墙头,那些艺高人胆大,能躲过槍林纵身一跃的,也都跟跳进了鬼蜮一样,没了声息。望楼上的短矛也没有停歇的意思,在坑道处稍稍停的久些,照样也是死路一条。
这还是个原来的营寨吗?说好的寨里人少呢?
再怎么悍勇的,也扛不住这样的场面啊!没到一刻钟,贼人们就崩溃了,哭着喊着逃了回来。还有些运气不好,半路上被短矛扎死,或是跌进了坑里。
“当家的,攻不进去啊!”领队的小头目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就差被吓破胆了。也不怪他会如此,这才多长时间,就折了七八十人,还有不少没死透的人在那儿嚎呢,哭声震天,惨叫连连,偏偏寨中还是安安静静的,让人瞧着就心里发怵。
陆安此刻也是两股战战,强撑着道:“贼子早有预谋,看来硬攻是不行了。咱们先歇一歇,等小二他们夺了密道,在寨中放火,再一鼓作气冲上去!”
见众人面上不信,他又赶忙补了句:“寨里人肯定不多,要不早就冲出来了,哪会做这么多布置?只要再等等,总还是有机会的!”
头领都发话了,众人也不再多言,只眼巴巴望着,盼着火能早点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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