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看来,两人关系算不得好,否则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陆言礼都应该先选择贺楼才对。
陆言礼把笔一扔:“手酸,你自己来吧。”他转动着手腕,一副疲倦的样子。
安星宇无话可说。
自己的命都是对方救的,他也的确没有义务要救贺楼。因此,他只好在陆言礼对面坐下来,认认真真开始做手工。
陆言礼做的纸人很粗糙,无非是把两个灯笼底座拆了接在一起,最底部同样拆除,糊上白纸后画脸。安星宇回忆起他的步骤,很快就完成了框架。
只是这最后一步的绘画……他将求救的目光望向陆言礼:“可以请你画一下吗?”
碍于安星宇身上有他需要探索的秘密,陆言礼闭了闭眼,接过毛笔,在白纸上描绘起来。
寻常人为死者烧纸人时,最忌讳点上眼睛。世人认为眼睛有灵,若点上眼睛,就会让一些不知名的恶灵附身上去,带来厄运。
陆言礼先画出嘴巴,再是鼻子,画到最后一步,正要为纸人点睛。就在这时,他突然顿了顿,向窗外看去,这一眼令他直接放下笔。
“没用了,他死了。”
“什么?怎么会?”
安星宇跟着向窗外看去。
窗外,飘浮着无数笑容满面的纸人,其中一张脸,与贺楼的模样无比相似。
“不……不会的……”
安星宇抢过笔,点在纸人眼睛上。
黑黝黝的眼睛转了转,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纸人腹部传来一点儿轻轻的撕裂声。
下一瞬,纸张破开,鲜红血浆涌了出来,很快将整张桌子打湿。
陆言礼面上叹了口气,心里却畅快地笑了出来。
安星宇心里有点惆怅,但没有怀疑,他已经尽力了。
“快走吧,我们现在去找村长。”陆言礼假装难过了半秒种后,立刻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现在,整个村庄只有他们两个活人,很难说两个纸人能顶替多久,如果村长再度修改规则,他们将会又一次陷入险境。
刚走出房门,迎头撞上一个村民,那个村民惊讶不已:“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我屋子里?是不是想偷东西?!”
两人谁也没承认,丢下一句不是立马转身跑了。
那个村民纳闷地进了屋子,却只看到自己桌子上放了一个被鲜血浸湿的纸人,白惨惨的脸看见他进门,还冲他笑了一下。他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跑出去大叫:“鬼……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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