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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下:“臣领旨……可,为什么?”

太后笑了笑:“一头不能被驯服的狼崽子,不可能真正学会人的礼仪道德。但是你已经找到了一条绳子,虽然这不是终点,而仅仅是一个起点。”

“……臣不大听得明白。”

太后又笑,摇摇头:“你不需要想得明白,只要做得明白,这就够了。”

他还想再问,太后却说:“退下吧,哀家乏了。阿沐刚走不久,那孩子说要跟你一起去喂锦鲤,有没有这回事?”

没错,是有这回事。

他立即将太后的语焉不详忘在脑后,干脆地行了个礼,就匆匆往外面去了。

太后似乎还在笑。还是他听不懂的笑声,但那都不重要了。

就像他们越长越大、计划也越来越宏伟,他们不得不表面装作渐渐离心;

就像几年后太后去世、阿沐亲征,他远远站着看她哭,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后来他终于知道了阿沐最大的秘密,还得按捺所有情绪,继续陪她演戏……

当他真切地身处其中某个时点的时候,总有很多事情是他不能搞懂的。他不明白阿沐为什么总是顾虑太多的人,不明白太后为何舍得放弃皇权传递,不明白阿沐为什么一边说喜欢他、一边可以放弃跟他在一起的机会……

但所有的“不懂”最终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们一直在一起。

很多年前的冬夜,他为了哄骗她,心不在焉地许诺说他会一直陪她。这个以谋杀为目的的誓言,到头来却成了真,而最初的那个目的,反而早早被他扔下,一个字也没跟她提起。

当帝国已经正式变成了共和国,佘家为首的一众权贵树倒猢狲散,连佘相本人也被流放苦寒边境。当佘相远走永康城的那一天,阿沐登上了明珠宫的最高处,望着那只车队缓缓远去。

他陪着她。

“皇叔,”她还是习惯这么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说,以佘相的身体,他真能熬过这一路么?”

他对佘相漠不关心,但他关心她,就仔细想了想:“如果佘家的子孙照顾得当,应当可以。”

她放下望远镜,轻轻打了他一下:“你跟佘家虚与委蛇那么久,和佘濂那胖子有没有点真感情?”

他思考了一秒应该说真话还是假话,而后迅速回答:“有一些,但不能因私废公。”

阿沐定定看他片刻,摇摇头:“姜月章,你又说谎了。”

他没作声,却有些困惑:她怎么又看出来了?

很多年前,当她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就能一眼看出他说的是真是假,而多年后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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