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恺注意到了,却并不在意。他知道太子本就是装出来的淡然,乳臭未干的小东西嘛――装得不到位才正常。
“父皇他龙体欠安……”
宇文恺立即打断,不满道:“我们就去问一声,陛下能如何?几句话的事!还是说……”
他仰头再喝一杯酒,咽喉又露出一次。
“……还是说,其实陛下被人囚禁,根本不得自由?”
他眯起眼,意有所指:“太子殿下是不是很想早点坐上那把椅子?”
太子吓了一跳,气怒道:“宇文大人不可胡言……”
“那就让我去看看陛下!”宇文恺森然道,“否则――我就要清君侧了!”
清君侧――
他还敢说,清君侧?
他能怎么清君侧?
是了,将今日殿上不服之人都杀了,对外宣布清君侧,主谋还是太子,不就是了!
要是再给他拿到天子剑,那不正好自己当个正统?
一瞬间,人们脑子里不约而同滑过这一系列结论。
太子殿下也像被骇住了。
他呆呆片刻,汗如雨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最轻松的人,反而是喝醉了的姜五娘。
她脸色酡红、目光迷离,动作摇摇晃晃,显然已是醉得厉害。
她还抓着空酒壶,胡乱在半空晃:“酒……倒一杯……宇文恺,你怎么敢让我……为了殿下……”
宇文恺耳里飘进这些醉酒人的胡言乱语,不屑一笑,漫不经心仰头喝酒,心里还想:这就不行了,真是……
……真是什么?
来不及想了。
因为剑光太快。
剑光太快,也太亮;雪白的一抹,生生刺进人眼底,像要将一切都斩于剑下。
刹那之间,他的亲兵没反应过来,外头的精兵也没反应过来。他眼里还映着太子那惨白僵滞的神情,还有――
――没有了。
铺天盖地,全是剑光。
……元婴后期?还是剑修?
琅琊城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元婴后期的剑修!
宇文恺双目暴睁!
他大喝一声:“你敢――”
余音犹在回荡,
眼前却已是血液飞溅――他自己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