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摊开双手。
神木的虚影在她掌中浮现,生着双翼的天生之灵被唤醒过来。
她指着北方:“阿沐,在那里。”
“那我们走吧,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妫蝉眼睁睁看着好友的身形渐渐消失。
“阿沐,你到底要做什么――”
好友回头一笑:“种树栽花!”
“什……”么?
那是什么意思?
妫蝉感到茫然。
她还在思索,却听身后“呼啦啦”跪倒一大片的声音。
她一回头,就吓了一跳。
“大祭司大人?!”
凭空出现的,赫然竟是那位大祭司。
他衣袍沉沉如夜,长发拖曳如深灰的雨云,眼中也凝着万里不化的冰雪。
然而,平时高高在上、令人不敢逼视的大祭司,此时的脸色似乎格外难看,气息也隐有不稳。
他一眼看见了地上被吸干血肉的幽途尸体,眼神一凝,而后就带着几分探究地看向了在场唯一的女人――妫蝉。
妫蝉以为他想问幽途的事,便说:“是阿沐杀的。”
大祭司的神色又有了细微的变化,但妫蝉也说不好那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她只听他冷冷问:“裴沐呢?”
像在生气,而且是极为生气。
“多亏阿沐来支援,我们才撑到了援军到来。”妫蝉忍不住为好友分辩了一句,并高兴地听到四周响起一片赞同。
但这些赞誉对大祭司没有丝毫影响。反而,他的眼神更恐怖了。
“他人呢?”他一字一句地问。
妫蝉老实答道:“阿沐说有事,又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妫蝉摇头,“但是她留了一句奇怪的话……她说,她要去种树栽花。”
“种树栽花……”
大祭司咀嚼着这四个字,似有疑惑不解。他又看了一眼幽途干瘪的尸体,眉宇间的疑惑更深了。
“他的为人,便是为了我,又怎么可能愿意……”
他陷入沉思,呢喃出声,却又自己停下。
妫蝉望着这位大人古怪的模样,心中的不安更深刻了。
她禁不住上前一步,避开他人耳目,低声恳求:“大祭司大人,阿沐会没事的吧?她原本就为救我们耗尽了力气,又被这凶兽的古怪匕首所伤,似乎失血不少,才勉强用其血液作补……”
“……你说什么?!”
这话不知道哪里有毛病,竟引得素来淡漠的大祭司一个猛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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