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泉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而清荷又因着执念步步杀招;百招之后,顾泉的身上已然负伤。
殿外传来些嘈杂,还伴随着争吵声,萧瑾蘅想是萧瑎应当是被拦住了。
萧世檀真是好谋划,本以为他会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现在便带着禁军过来。
禁军身为帝王天威的一种表现,若是对他们刀兵相向便也是谋逆。
萧瑎不能动手。
清荷的素衣也被划破了几条口子,鲜血从伤口汨汨渗出。
萧瑾蘅蹙眉,掩于袖中的手深深嵌入掌心。
她想上去帮,她该上去帮清荷的。
可清荷明确地告诉萧瑾蘅的,她不该插手。
剑刃再度对峙着,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清荷终是将顾泉逼至角落。
一剑封喉。
清荷转身,抹着脸上的血迹;她早就杀红了眼,即使顾泉已死身上的戾气也未曾散去。
萧瑾蘅连忙上前去迎,只差几步时,清荷却跌在她的面前。
“清荷!”
她这才注意到,清荷一直捂着的腹部还留着小半截断了的剑。
“清荷!清荷!清荷!!!!!”萧瑾蘅竭力摁着清荷的伤口,可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指缝渗出;“你别动……我帮你摁着……你别……会有太医来的……会有……清荷……”
门外身着甲胄的萧世檀听到里面的动静渐停,又听到萧瑾蘅的那一声声哀戚的呼喊,便示意左右停止与萧瑎的对峙。
殿门大开,萧瑎撞开前人第一个冲了进去。
入目便是猩红一片,还有角落里的萧瑾蘅将一个血人紧紧搂在怀里。
“师傅!”
萧瑎丢下手中的刀便冲了过去,还有三五步时他终于看清那血人的面容。
一下便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跪倒在地上。
被萧瑎这么一喊,清荷已经开始有些迷离的视线再度聚焦。
“小瑎!莫哭……”
眼前多了好多人,他们现在被禁军围住了。
又看看眼前那个捂脸痛苦的壮汉,清荷生出一丝愧疚。
她让萧瑎当自己的徒弟,本就是来自师姐的随口一说。
这十几年也没有怎么关心他……
费力地抬眼看着抱着自己泣不成声的萧瑾蘅,清荷笑着呕出一口血来,愈渐麻木的意识在渐行渐远。
“郡主……郡主……”她陡然高呼,冰山被鲜红融化;“陛下是奴害的!皆是奴一人所为!皆是奴一人所为……”
她艰难地重复着每一个字,字字清晰却无力。
清荷的头顺着萧瑾蘅的臂弯一点点垂下,瞳孔一点点溃散,她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师姐!师姐!师姐!”清荷用尽最后的力气喊着,直到最后小声喃喃;“韫儿……”
她看见,记忆中那永远芳华女人,向她款款走来。
好温暖啊……
萧瑾蘅失神地抱着她,感受着怀中人的身体变得愈发冰冷,她不死心地搓着清荷那已经毫无血色的手。
徒劳而疯狂。
萧世檀掩着鼻子,对左右喝道:“来人,把她带走。”
如提线木偶般被左右架着,萧瑾蘅不甘心地一直回头望着。
她突然明白了,清荷一直是在求死。
明白的太迟……
如果自己刚才去帮她呢?
是不是会不一样?
众人散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萧瑎不止的抽泣。
沾了血的吞肩兽在烛火摇曳下也越发显得狰狞,萧瑎爬着一步步向前。
他将手伸向清荷,却很快瑟缩回去。
师傅不喜欢自己碰她的……
跌跌撞撞地冲向内殿,萧瑎翻出来一件萧瑾蘅的青色外袍。
袍上不慎沾上点血,萧瑎便胡乱地在自己身上擦着。
结果可想而知,血莲越开越盛。
“师傅,您起来!起来!我什么也做不好!您罚我啊!罚我……”
萧瑎颤抖着手用萧瑾蘅的袍子将她掩住,而后抱起来。
他抱着清荷的尸体骑在马上,摸黑蹚过河流,找到自己母汗的部落。
这也是清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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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清荷宝贝杀青
未来会写篇关于她的番外,毕竟涉及到上一辈的事情了。
本文最大的刀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