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张勉上座之后,萧瑾蘅难得流露出几分恭敬;“爹爹今日怎的得空唤本宫过来?”
张勉没急着回她,捻着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道:“昨日是你阿娘忌日,我想着你会难过,这才叫你过来,劝慰几句。”
话虽这般说着,可他的眼睛仍盯着沉照溪,就算她是个呆傻的,也能看几分不对劲。
果然没寒暄几句,张勉就流露出他的意图。
“听说你最近得了个称心的婢女,为父没想到竟然是照溪啊!”
“哼,只不过看着家被抄有些可怜罢了,爹爹若是想要,今日便转给爹爹您了。”
“甚好!”张勉猛地站起身来,握住一旁沉照溪的手;“照溪啊,瑾蘅她阿娘也走了好些年了,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今日看到你,本相觉得......”
之后的话不言而喻,看似和蔼的笑下面的意图和威胁也展露无遗。
服侍的下人早就被屏退,厅堂内的门也紧闭,沉照溪没有办法,只是空望着萧瑾蘅希望她能予以些许帮助。
可萧瑾蘅呢,嘴角噙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对她挑了挑眉头。
她本是随口一说,想着挫一挫沉照溪的骨头,谁知张勉真的会应下来。
不过也没事,反正她那风光的爹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爹爹,今日本宫先带她回去,等让人算个好日子再将她送来可好?”
满眼只有美人的张勉自然是答应的。
沉照溪不知道是怎么被萧瑾蘅牵回去的,只知道她的心在自戕与苟活之间摇摆不定。
“萧瑾蘅,我恨你。”
这是数十日来沉照溪唯一说过的话。
她被人摁在地上穿上了凤冠霞帔,而萧瑾蘅这个始作俑者却欣赏着她的狼狈,嘴里还嚼着蜜饯。
萧瑾蘅让人算的日子可真是好啊,十二月十八,沉照溪二十四岁的生辰。
无疑是又无形地凌迟了她一刀。
怎么会有这样的新娘,喜轿从后门抬入,而后直接被人绑在床上。
烛火摇曳之间,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张勉,而是穿着一身素色纱裙头发却用红绸系着的萧瑾蘅。
“你......”沉照溪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徒劳地挣扎着。
“沉大.....哦不,该叫你小娘了。”萧瑾蘅步步压来;“本宫那爹爹多年前受了伤不能尽人事,那便由本宫代劳行这周公之礼。小娘,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