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二十一年,夏。
上突患急症,久治不愈。
两日后,急召鸞台珺入宫侍疾。
太女殿下代为治国,左相戚莨辅之。
【浮生短记】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金陵。
六月末的江南已入梅雨,连日来天都是阴沉沉的;每每出门,油纸伞就没有离过手。
一伞下,两着寻常布衣的妇人相挽着手,混迹在人潮中,毫不起眼。
“昨夜戚莨来信,挽月这些日子做得不错,我也可以再病上些时日。”
沉照溪抬眸瞪了她一眼,接着抿唇莞尔;“前些日子不是还说不习惯,想回去的?”
萧瑾蘅也跟着她笑,余下的一只手揽上她的腰;“那是不适应这里的天气,年轻时落下的伤疤总是又痒又疼。更重要的……不是你还要处理些公务,没来陪我么……”
“是啊,如今竟然都到这里了……真是不敢相信……”
又回想起几日前被李青书领到泥巴小院,见萧瑾蘅蹲在地上侍弄花草的模样。
当真觉得恍如隔世。
趁着四下人少些,沉照溪将伞微斜挡住自己与萧瑾蘅的脸,踮起脚,轻轻吻上她的眼尾。
那里已因为时光荏苒,生出了些细纹。
“阿蘅自然是守信用的。”
萧瑾蘅被她吻着,腼腆一笑;“答应过照溪的,一定会做到,左不过如今迟了些。”
雨又隐隐有要变大之势,二人相视一眼,往就近的茶楼走去。
这种天气,茶楼总是热闹的。
一路去到二楼,她们找了处靠窗位置坐下。
小风炉上煮起的茶气沿着窗,汇入江南烟雨,让人看着看着就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