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一阵,讶然于赵钺声色犬马里纵欲,手劲力道却不减,只得讨饶两声“皇叔”获释。再坐端正了,便不敢提双绝的事,继续分析:“皇叔恕我,但此事真有可能与潮国公两位儿子有关。我与行边经略通信,虽未得实信,却听他隐晦地提及,京北战事似乎不好。储君此举,是行俭朴,为长远计,更为了保带兵的那位……大王竟一无所知么?”
“我派了人去看中都的金银交引铺,但无所获,”赵钺把玩茶盏,“人定胜天,不要悬论。”
“大王派的人怕是囫囵,”赵綦年少,到底心浮一些,“不过,既然自请领兵的不行,为人举荐的又输了仗,大王便可以舒活筋骨做准备了。京北那帮金山阿史那,无惧官家,只惧大王。朝野内外喜与不喜大王,都要承认此事。”
他的话实在大胆。
赵钺极快地勾了茶盏,满斟一碗,泼他一脸。冷眼里有冰霜。
赵綦没恼,呸一口茶,得意地笑了:“大王也高兴罢?”
久压的心,蠢蠢欲动。
赵钺不睬他,丢开茶盏,突然问了一件很不相干的事:“官家在治水,你又从京南官道来,途经时可谒上了?”
“当然,天子黄麾几里,各个长目似鹰,我要是就那样跑过去,不将我捕于马下,都可惜了兵,”赵綦状似玩笑完毕,一本正经地将细要告诉赵钺,“我秉说去杏林,官家并无表示,大概已经忘了您。”
他主动讨打。赵钺懒于动手,又问:“忘便忘了,官家可记得杏林还有别业?”
他的目光是骠骏,跃水后,不着痕迹地停在小楼一角。
赵綦这回脑子却不开窍,愣愣地问声:“啊,常清拾?”便摇头:“官家日理万机,如何能记什么别业。”
赵钺将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听罢,喝尽苦荼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