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该在99层睥睨众生的穆柏丞出现在了众生世界中。
闪银色的莲花跑车就停在马路边,引人驻足赞叹。
他一身休闲服坐在车内,修长的手指无聊地敲打着方向盘,不时看向远处的大楼。
过了1刻钟,一群练习生鱼贯而出,他惦念的那朵白玉兰并未出现。
又过了漫长的十分钟,纱雾才孤零零一个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迭A4纸。
正午热辣的太阳当头,她顿住脚步,拉开了胸口的拉链,柔软的双峰呼之欲出,她一拉到底,把防晒服脱下来搭在胳膊上。
上身只剩一件紧身粉色T恤,堪堪遮住肚脐,露出一截细细的腰肢。
她抬手随意撩了撩肩上的长发,动作娴熟又优美。
一双大眼盈盈可人,但白玉无瑕的脸上带着孤傲。
时刻提醒过路打量她的男人们:老娘不爽,生人勿进。
穆柏丞看她从高台上缓步走下来,小蛮腰紧紧攫取他的目光。
瘦是瘦了,不过他爱的部件都在。而且因为每日锻炼,整个人的线条变得更加性感。
可惜美人不自知,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想到祁戒给他的报告:“纱雾回来沉默了许多,也不喜欢交际。有点儿孤僻。”
他理解她,他的父母去世后他也想把自己与世隔绝。
穆柏丞静静等她路过车前,猛地按了喇叭。纱雾吓了一跳,手里的资料啪地扔到了地上。
车前的玻璃反光,她没有看到那抹坏笑。慌张蹲下身去捡,担心风会把它们吹走。
几秒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帮她快速拾起了最后两张。
“谢……”对上那双冷眸,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里的暖意迅速撤退。
下一秒转身就走。
柏丞低眼看了下纸上的课程表,快步追上去。
纱雾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气不打一处来,才中午12点他就跑出来吓人,怎么这么闲。
“这么累的时间表,你确定还要继续吗?”
“除了折磨自己我看不出有什么意义,你连出道都很困难,别说混娱乐圈。”
他的话她听着很刺耳,讨厌他的自以为是,好像什么都懂她。
“如果你必须要做点什么打发时间,我可以安排你到公司,陪我即可。”
“或者,你回学校把学业完成。至少拿个本科,高中学历实在是拿不出手。”
他怕结婚后她会在学历上受挫,随便拎一个豪门太太出来都是MBA or PhD,她跟她们在一起肯定会被嘲笑。
“专业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你可以继续学音乐或者设计,我看你以前很喜欢做布娃娃,发展一下未尝不可。”
纱雾绷住脸,脑袋感觉在冒烟。无耻的人,妄想干预她未来的人生。
等等,他是怎么知道她以前爱好是做布娃娃?
不管了,她要被他气昏了,这个人真的是可恶至极。就是要把她逼疯才作罢。
一段长阶梯出现在眼前,延伸至坡上的街心花园,她叁步并做两步跑上去。
柏丞今天特意穿了白t,牛仔裤加黑球鞋,就是为了方便逮她。步子跨得又快又大,很快就从前面包抄堵住了她。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想让我抱你上车直说。”
她气愤地夺过他手上的纸,放到自己的手上。好像它们是救命稻草般捏得紧紧地。无疑暴露出此刻她害怕紧张的心情。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在公共场合跟她追来追去,脸面都不要了吗?
是知道她如今无依无靠,根本没有退路才如此过分是吧!
悲从中来,她努力忍住不哭:“你想怎样?”
柏承看她的目光只停到了他的胸口,只好俯身。
纱雾马上垂下了头。
她排斥的举动让他手一僵,原本抚上脸颊的手摸在了她的头顶,轻轻挼了挼就收手。
“想请你吃饭。”
她心里没底,可是又甩不开他。想了想说:“我选地方。”
“好。”
“不坐那辆车。我要步行。”
他看她一脸冷色,知道她对他的信任值早已降到了零点。
十几分钟,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家人声鼎沸的川菜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