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和红薇已经会走了,两人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的,大人得在后面跟着,腿都快跑细了。
杨盼累得心力交瘁,“抱着的时常觉得累,会走了更累。”
杨君苏说:“大了就好了。”
杨盼道:“反正带孩子是真累,还是妹夫好,你姐夫可以扔了。”周义良跟其他人相比还算负责的,也愿意带孩子干家务,但跟温明知这种全力带娃做家务的一比还是差了很多。
周义良得知媳妇的抱怨后,也是一脸委屈,他明明已经做得够好了,唉,都是同行衬托的。他再看见温明知时,眼中不免带上了一丝怨念。
温明知:“……”
温明知跟杨君苏诉苦:“好像我无意中得罪了两个姐夫。”
杨君苏安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会衬托出他们的懒惰和不负责任。明知,我觉得你是个有信念支撑的人,但他们没有。”
温明知心中得意,嘴里谦虚道:“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不知不觉中,他好像越来越自信了。
家里不用杨君苏操心,她就把精力放在了工作和学习上。现在虽然运动结束了,但局势并没有彻底明朗,甚至还有些反反复复。一切的改革还没有开始,杨君苏很谨慎地小步前进,把眼前能做得做好,一切慢慢来。
她之前做布局的都渐渐有了成效,像养猪厂里的几千头猪,因为饲料供应跟得上,长得是之膘肥体壮;又因为养猪厂卫生达标,一直是科学喂养,猪们很少生病,即便生病也很快得到医治,病猪死猪大幅度降低。生产队里养猪的情况也很不错。他们不但担心粮食不够的问题,也不用担心猪生病。大家彻底打消了疑虑,不少人现在就开始询问明年春天养猪的问题。等到年底,一批一批的肥猪出栏,大家的情绪达到了顶峰,排着队来畜牧科咨询养猪的事情。畜牧科的个人嗓子都快说哑了。
年底是个忙碌的季节,四分场的职工和家属尤其的忙。一车车肥猪要出栏,鸡、鸭、鹅、还有成筐成筐的鸡蛋鸭蛋,也要送往镇上、县市的供销社。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副食,像是粉条粉丝豆瓣酱豆腐干豆油等等,也是源源不断地往农场外面运送。当然,最先享受到福利的还是农场的职工,大家采买东西方便很多。有很多东西不用粮票就可以买到。手头宽裕的人家都买了很多,一大部分是自己吃,剩下的送亲戚朋友。
四分场的家属们在林子里养的鸡也长大了,母鸡留下,公鸡留下一两只,剩下的宰了好过年。
杨君苏就收到大伯婶还有奶奶送的鸡,一共六只。叶香云也要送,杨君苏制止了:“妈,你那几只先养着,咱慢慢吃。”
因为养鸡得了好处,还有人来问杨君苏明年他们是不是可以养鸭和羊。
杨君苏道:“养吧,现在应该没人来割资本主义尾巴了。”
大家听到这么肯定的答复,欣喜地离开。
马上要过年了,杨君苏安排完工作后,便带着核心手下去送温暖,第一家是场里的困难户刘大娘家,刘大娘的老伴已经去世,只有一个残疾儿子,家中生活困难。好在四分场打零工的机会多,母子俩的生活勉强还过得去。
杨杨君苏把十斤面二斤肉递到老人家手里,亲切地询问了他们的近况。
刘大娘拉着杨君苏的手,动容地说道:“多亏了场里的政策,我们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我在林场帮着照看鸡鸭有一份收入,我儿子学会了编席子。”
杨君苏道:“那就好,大娘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们。咱们农业工人是一根藤上的瓜,一人有难众人帮。”
刘大娘点头:“有难处我会说的。”
一行人在刘大娘家呆了二十分钟,要赶往下一家,刘大娘依依不舍地目送着他们离开,嘴里跟邻居们说道:“要是多几个杨场长这样的好干部就好喽。”
大家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好多人都羡慕咱们四分场的工人。”
连续给四家人送去了温暖,杨君苏自己冻得手脚发麻,回到家里,温明知心疼地把她的手搁在怀里暖着。
杨君苏暖和过来后,去里屋的地毯上陪两个孩子玩耍,两人已经会爬会坐了,也会伊伊呀呀地叨叨话了。
杨君苏不厌其烦地教他们两个说话,“爸——爸——”
功夫不负有心人,温念初最先开口说话:“爸——”
温明知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温念初又叫了一句,温明知激动地叫道:“念初叫我爸了,叫我爸了,哈哈哈。”
温阳秋和于凤华也是一脸激动。
他们的惊喜远不止于此,温念初继爸爸之后还叫了声:“耶耶。”温阳秋高兴得合不拢嘴,四处跟人炫耀。杨于飞开口叫的是奶奶。
他们一家口用同情愧疚的目光看着杨君苏,辛辛苦苦生了孩子,结果两个娃最先叫的却不是妈妈,搁谁谁不难受?
于凤华还特意安慰道:“君苏,你别难过。我估摸着是‘妈妈’这两个字不好发音,下一次就该轮到你了。”
杨君苏故意叹了一口气:“果然,孩子谁带得多就跟谁亲,他们跟你们亲也是理所当然的,谁叫我工作忙带得少呢。”
她心里乐翻了,现在叫得甜,以后有事也是先叫你们个。果不其然,两个孩子哭了饿了困了一律先叫爸爸和爷爷,两人也是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