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致远耐着性子跟温明知解释道:“杨君苏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温柔,她在工作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她骂人都能把人骂哭,很多男同事都怕她。”
温明知的眼中仿佛闪烁着星星:“君苏好厉害,我想骂人都不会骂。”
温致远:“……”
温致远接着说道:“她满口革命理论,怼遍农场无敌手,上次把革委会的宁雷给斗倒了。大家都叫她杨克思。”
温明知继续星星眼:“苏苏太棒了,连革委会都能斗倒。我也读过马克思,可就是不会运用这一思想武器。你说我要有这张嘴该有多好,当年老师被批判时,我也不至于干着急却说不出话来。”
温致远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最终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你就不怕她这么对你?我怕你会成为咱们温家第一个挨媳妇打的男人。”
温明知语气坚决地说道:“我不信苏苏会打我。她要真打我,那肯定是因为我哪里做错了。”
温致远:“……”真是没救了。杨君苏果然斗争经验丰富,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好拿捏,怪不得她不选自己。
温致远无力地说道:“算了,你喜欢就好。”再说下去,倒显得他搬弄是非,故意搅黄人家婚事似的。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不会的!我就怕苏苏后悔。”
“……行吧。”
温致远跟自家堂弟谈心谈得累心,这家伙是油盐不进,冥顽不化。
这个弟弟的性格从小跟别的兄弟不一样,再加上又是家中最小的,大家都护着他。
他觉得做为哥哥有责任和义务给弟弟遮风挡雨。
温致远犹豫再三,决定去找杨君苏深入地谈一谈。
杨君苏正在办公室里专注地工作,齐冰敲门禀报:“杨科长,温致远温同志说有事找你。”
杨君苏怔了一下,温致远来干什么?
她思索片刻,现在她的一举一动倍受大家关注,若是跟温致远在外面说话,被人看到又该议论了,还不如在办公室里聊呢,大家以为他们聊工作上的事,也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杨君苏便道:“请他来我办公室吧。”
齐冰出去把温致远叫进来,临去前还贴心地跟两人倒了水,关上房门。
杨君苏指指对面的椅子:“温同志,稀客呀,请坐。”
温致远坐下来,单刀直入地说道:“杨科长,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我不耽误你的时间,说几句话就走。”
“哦,温同志请讲。
温致远那双锐利的眸子看着杨君苏:“我听说你跟明知相亲成功了?”
杨君苏笑道:“是啊,明知正是我想找的,阿姨和叔叔也挺好。咱们以后说不定就是亲戚了。”
温致远直接了当地问道:“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杨君苏诧异道:“明知多好的人啊,年轻英俊,善良清纯,还顾家温柔体贴。我为什么不会喜欢他?”
温致远:“……”这些形容词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他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杨同志,你的口味真的挺独特。”
杨君苏语气淡然:“这很正常。像我这种有大格局的人看人看事跟一般人肯定不一样。”
温致远无言以对。他只好假装喝水,杨君苏也低头喝水。
办公室里是诡异的安静。
温致远喝了半杯水,终于又开口了:“明知跟我们不一样,他的性子比较文静内敛,不爱凑热闹。几年前,他最喜欢的初中语文老师被批了,再加上,我们家的几个世交也受到了一些冲击,他亲眼目睹这些事情,受到的影响很大,中间还休过学,这几年才有好转。他从来没有处过对象,一旦开始恋爱就特别认真,我希望你对他也是认真的。”
杨君苏听到温致远的前半段话先是惊讶,听到后半段,火气便上来了。
她语气严肃地说道:“温致远同志,我的工作能力强,风格强硬,在我往上走时,难免会不小心踢到一些人的脸。这导致我的名声有些不好,什么强势霸道独断的帽子一顶顶都朝我头上戴,这些我无所谓,我就当戴着帽子保暖遮阳了。
但我的缺点中,绝对没有玩弄男同志感情这一条。你对我的指责是无中生有。”
温致远赶紧说道:“杨同志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绝对不敢乱扣这个罪名。”
杨君苏用目光逼视着温致远。
温致远只得加大道歉力度:“对不起杨同志,我郑重地向你道歉。”
杨君苏点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同时也向你保证,我会对明知负责的,我还保证不首先给他戴绿帽子。”
温致远消化了一会儿,才问道:“我想请问一下,这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