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的空气带着很浅很干净的香味,怀抱是他熟知的宽阔温暖,总是能让他很安心,很放松。
可还是少了点儿什么。
“不对,不应该只是这样……”
他嘀咕得很小声,梁夙年一个字都没听清,刚问了句“什么”,就被谢嘉然握住了一只手。
他带着他从腰际移开,又用小指勾起自己衬衣下摆。
正在梁夙年疑惑他想要做什么时,被握住的左手受牵引而上,顺着布料内侧一路畅通,直至掌心无阻碍地跟对方腰际细腻温热的肌肤直接相接触。
滚烫来得突如其然,不知到底是他掌心的温度,还是他身上的温度。
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谢嘉然不受控制地踮了下脚尖又放下,按在梁夙年手背上的掌心有点发软。
“可以再抱紧一点吗?”他很小声地要求,得寸进尺,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话音落下足有两秒,贴合在腰上的那只手才顺着腰线开始移动,直至环上另一侧,再收紧,整条手臂都跟他腰上的皮肤贴在一起。
宿舍里面的喧闹还在继续。
黎塘因为操作失误漏了一个兵线,哀嚎着要沈学豪让他一只猪补回来。
仅隔着一道门,他们在阳台角落紧紧拥抱着彼此。
此时但凡沈学豪心血来潮掀一下窗帘,他们两个便无处遁形。
然而这些琐事谢嘉然都顾不上了,因为他终于确认好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没有渴肤症作祟,没有任何客观因素干扰,他依旧觉得被梁夙年抱着特别舒服。
好像他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跟他在一起了,就会感到无比的心安和放松。
他希望被他抱着,更喜欢这样被他占有似地困住,最好最好到往后很远的尽头,他怀里都只装得下他一个。
醍醐灌顶往往只需要一个导火索。
顺着引线一路往上,展开的烟花璀璨灿烂,足以照亮潜藏与懵懂下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可以跟躁动挂钩,但是他知道他现在会满心满眼想做一件事,或者想见一个人了。
等见到了,又会不满足于只是见到。
会因为跟他呆在一起而觉得生活格外美好,空气格外甜蜜,夜风格外温柔,连阳光都格外灿烂。
原来,真的是喜欢。
“你的演讲很精彩。”
他像是终于找到引线的风筝,又似受月光指引的潮汐,涨落从此都随一人,即便被牵绊也觉得无比欢喜愉悦。
“你送的玩偶我也很喜欢。”
和所有人拥有过悸动的人一样,他在20岁这一年终于也感受到了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滋味,奇妙得不可言说,如果可以,他想要把它锁进最牢固的保险柜珍藏一辈子。
“梁夙年,谢谢你。”
梁夙年,我喜欢你。
谢嘉然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