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所有未知的疑问豁然开朗。玉宿终于明白了,这个暗藏已久的“祈周”是谁——但对待这样的真相,他再如何冷淡决绝,也很难去果断地清除障碍。
谁又能想到,一直以来困惑的“障碍”,竟会是他自己本身呢?
一时间两个人都非常混乱。
“不管怎么说,我从未刻意骗你什么,一切皆有苦衷在前。”
段青泥等了很久,见玉宿迟迟不回话,心已经凉透一半了。
他没那么大胆量,拿自己的命为将来做赌注——玉宿的沉默,姑且算留给他们最后的体面。
“都说这么多了……不信就算了。你把这个拿着,祈周自会取走。”段青泥一脱手,宿命轴扔到地上,沿路滚到玉宿的脚边,“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样吧。”
说完强撑起身,也不敢看玉宿,逃匿似的转向了门外。
可他刚走出一步,便感到脚踝猛地一紧。待回过头时,玉宿已伸手上前,固执地抓他小腿上,不让他再迈开半分距离。
“……”
段青泥瞳孔微缩,露出诧异又仓皇的神情。
他讷讷地问:“又做什么?”
玉宿薄唇紧抿,目光深不见底,仍是一语不发。他不说话的时候,表情是严肃而冰冷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段青泥莫名感到很害怕,想把小腿从他手中抽出去,可是玉宿不依不饶,又覆上了另一边受伤的手。
段青泥不敢乱动了,因而怒道:“你到底想干嘛?”
“你刚才说……”
玉宿顿了顿,又隔了一会,才艰难地问:“你在乎的,不是手串,而是我。”
段青泥:“……啊??”
玉宿:“这个,是真的吗?”
段青泥怔住了,有点没听懂,表情也变得呆呆的。
“还说,回不去也没事,还能和我过日子。”
玉宿抬起脸来,乌黑的眼睛,与段青泥的视线相触碰:“这也是认真说的?”
“!!!”
段青泥刚想辩解什么,玉宿已经松开他的脚踝,缓缓站了起来,转而又去拉他试图背过去的手腕。
“段青泥,我问你。”玉宿一字字道,“……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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