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泥思忖良久,终是严肃地说:“玉宿,就凭咱俩这手艺,以后从天枢山下岗……是不是只能捡垃圾为生了。”
玉宿:“……”
他停了很长时间,才说:“我捡……”
段青泥感动得热泪盈眶。
玉宿又补充一句:“给你吃。”
段青泥乱拳把他捶了一顿,手串沙沙晃得响,红豆也飞出去好几颗。
那个大婶挺会吆喝,没过一会儿,摊边围了不少买家和看客。
大多是成双成对来的,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妻,坐在段青泥和玉宿旁边,隔着两个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只差如胶似漆地贴到一起去了。
段青泥尴尬得不行,秀也秀不过,闹也闹不过,最后实在没办法,拽着玉宿一起,逃到偏角落的地方,继续把他们的破烂手串编完。
这时候,瞥见墙角有个姑娘,只有她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她的手串编得十分漂亮、精致小巧,旁边站了不少围观的路人,都夸说她的红豆串得与众不同。
段青泥看着自己的遛猫绳,二话不说,想上去找人家姑娘拜师学艺。
结果人家姑娘不收,连连摆手,说她串的这个,并不是情人间的相思绳。
“这是专程给我家孩子串的。”姑娘说,“……希望他能平安顺遂,健康长大。”
段青泥道:“有这么心灵手巧的母亲,你家孩子也一定聪明机灵。”
“不。”
姑娘摇了摇头,指指自己的小腹:“孩子在这儿,还没出生呢。”
段青泥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变得异常古怪。
姑娘:“还好发现得早,不然我大大咧咧的,迟早把它弄没了。”
“……”
段青泥咽了咽口水,双手微微颤抖,五指摁上自己的小腹,不敢用力,甚至不敢拼命呼吸……一个更可怕、更荒诞的想法瞬间涌了上来。
与此同时,耳畔一阵微风拂过。
那是久违的,时间静止造成的短暂停顿。段青泥乍一回头,方才紧跟身后的玉宿已经不在了,他脸上多出了一张森冷素白的面具,以及深不见底的一双幽黑眼睛,彼时正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作者有话要说: 祈周:我忙死忙活干事业,你俩搁这儿串红豆,连孩子都有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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