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泥又道:“我会教他。”
祈周的声线瞬间抬高:“他不需要你教!”
“他需要!”段青泥蹙眉道,“祈周,你们好歹是一个人。玉宿心里想的什么,你难道不比我清楚?”
祈周反问:“你这是……在帮玉宿说话?”
段青泥:“是!我就是帮他说话。玉宿会对故人心存惦念,会在关键时刻救我性命,说明他也不是……”
话说到一半,忽然感到眼前一黑。祈周双手托起段青泥的侧脸,两人的呼吸于瞬间贴近,一样柔软的物事压上来,轻而易举攻陷了他的唇齿。
“……?!”
段青泥瞳孔剧颤,霎时僵在原地,怔忡之余忘记了反抗。以至于祈周扣住他的后脑,肆无忌惮地加深了这个亲吻,那力道根本称不上缠绵,俨然是带有攻击力的凶狠惩罚。
段青泥整个人都是麻的,完全做不出一点反应。直到快呼不上气了,他才猛地醒神,一咬牙将祈周推开一点,惊喘着道:“你……疯了?!”
不料祈周方一松开,便又低下头去,倏而吻住他的脖颈!
“嘶……!”
段青泥腿都软了,这一下失了所有力气,棉花似的往祈周身上倒。
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头一回见到这般大的阵仗,当场三魂七魄去了一大半。还剩最后一丝意识,在祈周试图解他衣领的瞬间——段青泥陡然回过神来,也不知从哪里找的胆量,抬起一脚便狠狠踹了上去!
随后只听哗啦一声惊天巨响,祈周给他直接踹进了水里,三尺高的水花迸溅,洋洋洒洒一大片,登时像为附近的草地降了场大雨。
而段青泥看也不敢看他,一手捂紧嘴唇,一手盖在脖侧,逃命似的飞快离开了现场。
——真为难他一个病秧子,溜起来居然比兔子还快。
*
医馆附近没几个住户,大多时候都处于沉寂状态。如今陆暇闭门翻书,陆小竹便一人坐大门口,百无聊赖地打着盹儿,小日子过得安逸又清闲。
忽然门板轰隆的一声,被一股大力猛地冲开了。一时之间北风呼啸,急促的脚步犹如雷响。
陆小竹蓦地惊醒,便见段青泥扶着门框,耳根子通红,捂紧心口艰难喘气……活脱脱像个死里逃生的难民。
“我去,你干嘛呀!我爹说了,你慢慢走路,不能用跑的!”
陆小竹吓了一大跳,立马奔过去,一抬眼瞥见段青泥的嘴唇……水润润的,湿而又红,稍微肿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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