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湘笑,“我也是看他非胆小畏事的人,做官也清廉,其他方面我们的认知也相仿,就答应了他家的提亲。“
荣烺问,“那楚王回藩地前,定亲礼得办吧?”
“这事有我祖母她们商量,我就听她们的便成。”罗湘道,“我与荣御史说好了,眼下他差使也忙,亲事先定下来。成亲的事晚两年无妨,我想待殿下开府后再大婚,到时往殿下府上串门也方便。”
“嗯,那我得跟史师傅商量商量,在哪儿营建公主府了。”荣烺说。
营建公主府是大工程,荣晟帝只一儿一女,给儿子娶媳妇时挺急,到闺女出嫁,荣晟帝并不急。
驸马还没着落呢。
徐妃倒是很推荐娘家侄子,若荣烺愿意,徐珠也是可以的。虽说出族了,反正一样姓徐。
荣烺不乐意,“珠表兄虽有主见,为人还是有点软弱的,略有些配我不上。”
徐妃问,“你看阿珏如何?”这是徐妃的娘家二侄子,徐珏。
荣烺盯着徐妃不说话,直接把徐妃看的心虚起来,一扭帕子,“行了行了,你不乐意就不乐意。”
杨大将军回辽北前,郑杨两家将孩子们的亲事给办了。荣烺素与郑家交好,除贺礼外,还特意出宫去郑家吃了喜酒。
新娘子杨氏是位端庄秀美的女子,想来其父也必是位镇定沉稳的大将。
荣烺如今身在后宫,这些前朝官员见的也越发少了。
杨大将军走后,便是太子妃的册封礼。
荣晟帝令礼部与内务司用心准备,典礼一样的充满庄严与威仪。身为公主,荣烺排在顺柔长公主之后,大家一起向上首端坐的太子妃姜颖行礼。
待太子妃册封礼后,丁璎徐环的良娣称呼就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有了正式懿旨,如今两人便是真正的良娣了。
没几日,徐环在诊平安脉时传出喜信,麟趾宫大喜,令徐家女眷第二日进宫说话。
凤仪宫照例颁下赏赐。
姜颖也令东宫增加了徐环的一应供给。
这不论于东宫还是于皇室都是喜事,只是一向爱热闹的荣烺忽然就觉着,兴许是喜事太多,有些提不起精神。
阿玥姐进宫时说,郢王府现在也是孙姨娘在管事了。荣玥月份大了,把母亲接过去照顾她。
郑氏倒是经常进宫,她是个无烦忧之人,很干脆的说,“世子与孙氏也是多年情分,他们又是姑舅兄妹,我与世子本是夫妻,只要他高兴,我便欢喜。”
荣烺忍不住感慨,“姨妈这样的修行,想不高兴也很难呐。”
郑皇后问,“你的私产现在谁打理的?”
郑氏一笑,“我已经全都给阿玥了。”
荣烺颇惊,倒看不出郑姨妈有这样的心眼。郑氏笑眯眯地,“阿玥比我能干,我本也懒怠管理那些产业,老话说,能者多劳,我就都送给阿玥了。”
荣烺瞪大眼睛:咦?姨妈这事倒办的很聪明。
郑皇后颌首,“这样也好。让阿玥学着打理吧。”
八月上旬,史姑娘大婚。
九月,罗湘与荣柒定亲。诸藩王辞别荣晟帝,返回封地。
十月,颜姑娘大婚。
十月中,荣玥产下一子。
十月底,诸王内乱的渤海国打发使臣送来国书,在王都的新国王言及国有乱臣,请求天、朝上邦出兵帮助渤海国平叛乱党。
国书言辞谦卑至极,一口一个皇父,史太傅既觉扬眉吐气又颇有不屑。
荣烺也觉好笑,“以前渤海国的国书可硬气了。还称我们是南朝天子,他们是北地君主。他们不就极北那么一小块地么,真是地盘不大,口气不小。”
史太傅轻哼,“可不是了!北狄野人,不知天高地厚。”
荣烺问,“内阁怎么说?”
“谁理他们哪。”
朝廷未理,接着渤海国又急发来第二封国书,许诺朝廷只要帮他平叛内乱,两国永为父子之邦,朝廷兵马可永驻渤海王都。然后,在国界边境与贸易上也有极大让步。
朝廷心动了。
辽北就有驻兵,发兵渤海国很容易,何况这是出自渤海国的邀请。而若能驻兵于渤海王都,非但能一举解决辽北边患。对于朝廷,其中更有颇多好处。
史太傅对此持中立态度,他虽然很瞧不起边邦小国,觉着人家没文化,但他也非好战的性子。在史太傅看来,渤海国国土不大,土地贫瘠,就算占领了,得的那些东西史太傅也有些看不上。
但这对于荣晟帝是开疆拓土的功绩,就是内阁之首的秦太师也想在自己主持内阁期间有所作为。
渤海国是一个极好机会。
何况,这不仅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亦是将齐康送往渤海国主持渤海国政的机会。
是的,秦太师不仅支持朝廷出兵,连将来驻守渤海国的大臣都想好了,就是礼部尚书齐康。
齐康持反对意见。
齐尚书的反对理由是,“既不划算,也有可能是渤海国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