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驸马笑谦,“谢殿下赞誉,老臣受宠若惊。”
“原就名符其实。”荣烺一向喜欢姜驸马,“太.祖皇帝眼光真是一等一的好。”
大家说说笑笑,宫宴的气氛也很好。
就是晚上荣烺提出自己管庄园店铺的事,徐妃有些不乐意,说荣烺还小,怕她管不好。荣烺道,“我啥就管不好啊。我今年都十五了,难道还管不了几个庄园店铺?你要不让我管,你就别替我管了。”
荣烺交待林司仪,“林妈妈这几天你也别干旁的,带着女官宫人跟母妃的人一起去对着册子清点财物,庄园店铺的契书直接拿过来。另外再抬三万银子,我有用处。”
徐妃忙问,“做什么,要用这么些钱?”
“我每年都给官学捐钱的。以前没啥钱,就少捐。现在有钱,就多捐点。”
荣烺给官学捐银子的事,徐妃是知道的。不过也用不着捐这许多吧。徐妃怪心疼的,说荣烺,“官学有朝廷拨银子哪。哪儿差你这仨瓜俩枣的。你听我的,银子别动,我给你攒着。”
荣烺直接吩咐林司仪,“银子别动了,就在库里放着吧。让母后打发人给我看着,我看东西放母妃这儿,不大好取用。”
徐妃险没气疯。
可她改主意也没用,荣烺是打定主意现银不动,就让郑皇后帮她看着。庄园店铺她自己管,不劳旁人。另外的金珠玉宝、古董字画、衣料首饰、家俱摆件,这些东西让母妃管。
徐妃就要撒泼,荣烺直接说了,“你要不愿意我就什么都不劳你了。我本来就大了,母妃你替我管也不会时间太长,你这么折腾做什么?哪里不满?你再没个消停,我就不在你这儿住了。原本我大了就该有自己宫室的。”
徐妃气的私下跟荣晟帝哭了两场,荣晟帝也没法子,荣烺那口才比徐妃要好,道理一套一套的。就算她先时答应让徐妃保管,她就说现在改主意了,荣晟帝也没半点法子。
因为这是荣烺私产,他堂堂一国之君,总不能总跟闺女的私产较劲。
这要传出去成什么了。
再者,名义上论,郑皇后是后宫之主,皇子皇女的嫡母,闺女的私产请嫡母保管,说出去比徐妃更名正言顺。
荣晟帝只能叹道,“你也是。这原就是阿烺的,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就行了。你这啰嗦来啰嗦去的,把她啰嗦烦了吧。”
荣烺得了田庄店铺的册子,先找来内务司总管,问了问她手头这些田庄店铺都谁在管。张总管道,“太后娘娘的私产,臣不敢交给旁人管,都是臣亲自挑的人,最终账目汇到臣这里的。”
然后顺着荣烺给的单子,说了各处田庄的种植情况,还有城中店铺的管理收入,每处田庄的负责人,每个店铺的掌柜,张总管皆了然于心。
张总管道,“若殿下有旁的吩咐,只管交待给臣。”
“也没别的事。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以后这里头的收成,你就直接给我送来。这些田庄店铺,以前怎么着,以后还怎么着。你是个稳当人,你挑的人,自然也稳当。”
张总管心下大石稍稍落地,自太后娘娘过身,他就担心自己这总管做不长。如今太后娘娘的私产分别交予大殿下与公主,张总管还担心两位殿下另有吩咐,已做好心里准备。此时听到公主让他继续管理,他立刻表态,“臣必为殿下效死力。”
“行。用心就好。你跟大家伙儿说,下个月每人多发三月月钱,是这么个意思。让他们好好看。”
张总管连忙代手下人谢过公主殿下的赏赐。
荣绵那边的东西一股恼交给了姜颖打理,姜颖新接手,也未做什么改变,一样叫内务司管着。听说荣烺赏了三月月钱,便也赏三月月钱。
另外,荣烺赏赐官学银子一万两。
赏了内阁一万两。
官学这笔银子是用来奖励成绩好的学生,以及资助家境贫寒的学生。
别以为官学就个个家资豪富,也有许多学生并不那样富裕。尤其是外籍官学在帝都为官,帝都屋舍昂贵,许多官员都是租屋舍用于居住。孩子考进官学,只要成绩好,食宿笔墨都不用出钱。但这些是得是成绩一等一的学生。
也有学生,没有那样好的天资,却也考入官学,是需要交学费的。
对于这些学生,学校的资助很重要。j
赏赐内阁这事儿,着实令内阁受宠若惊。
以前公主倒是发令旨训斥过咱们,这回咋突然赏咱们银子哪?!
待送银子的内侍说明缘故大家才晓得的,是给内阁添宵夜的银子。听说内阁当值辛苦,晚上加餐宵夜,另外多煮些热水供给当值的官员。
荣晟帝问到此事,荣烺说,“听史师傅说,新进的翰林们挺辛苦的,晚上都没空回家,住在值房。他们都是年轻人,正长身子哪。差使不能少,就得多做些好吃的给他们。这得把身子养的棒棒的,才能为朝廷当牛做马呀。”
荣晟帝忍不住笑,“你这都怎么想的。”
“就是这个理。”荣烺跟父亲说,“父皇你闲了也要多鼓励他们,这样大家干活更有劲儿!你不知道,齐师傅专跟穆状元过不去,穆状元是史师傅的宝贝孙婿,史师傅看着甭提多心疼了,私下骂齐师傅是坏地主来着。可史师傅又不能说,不许你使唤我家孙婿,他就只能憋着,憋的可难受了。”
荣晟帝放声大笑,“有这样的事。”
徐妃也险没喷了茶。
荣烺看向来母妃这里定省的兄长,“皇兄你肯定也知道。”
荣绵忍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就偶尔听史师傅提过一嘴。”
“那是史师傅实在憋不住了。不然他多要面儿的人哪。”荣烺摇头,“可这事也没法子。自来新翰林入内廷观政是常例,穆状元既是状元,当然担子就重些。我想旁的做不了,就赏些银子,晚上叫他们吃好些。”
“以后这些事让你皇兄做就行了,何必用你的银子。这是你祖母给你的,你自己存着,以后是自己私产。”荣晟帝说。
“是啊。我也有哪。”荣绵说。
荣烺道,“要是皇兄你拿银子,你拿了一次,你以后好意思不拿么。我可是只给到新翰林出阁的,待新翰林们出阁各有差使,我就不给了。到时内阁即便有意见,他们敢跟我来要,我不噎死他们!”
荣烺看着兄长,“皇兄你那心肠软的跟豆腐似的,他们一诉苦你就得年年供应。”
“这倒也是。”徐妃难得赞同荣烺的话,与儿子道,“反正也没多少,阿烺出就出了吧。”
荣绵想想,倒也是,也就一年的事。